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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青牛跑到兜率宫南门附近,突然停下脚步,又折回头,跑向不紧不慢、不疾不徐地跟在自己身后的老君,“道爷爷,您能把我变成个人形吗?跟您八万年,连个人形都没修出来,见我儿子,太给您老人家丢脸啊啊!”
“这会知道丢脸了?早让你好好读书,修心养性,你都把书本当草料……”老君逮住机会,又开始教育青牛。
“道爷爷,别说了,您都对,行吧?您这次把我变成人形,我以后一定把您的道德经读他一百遍,背个滚瓜烂熟。”青牛信誓旦旦地说道。
“此话当真?决不食言?”太上老君喜上眉梢。
没想到啊,这青牛居然开了窍,准备好好学习了。
“我决不食言,我要是说话不算数,我是您孙子!”老青牛赌咒发誓道。
太上老君哈哈大笑,拂尘一挥,心念微动,便起神通!
只见那青牛瞬间变作一位满面和善的老先生!只见他,头戴莲冠显仙风,手握拂尘托道骨;白须过颈如银泄,脚踏金履如王侯。慈眉竟有尾指长,善瞳更赛黑珍珠;耳阔根厚寓深福,天庭地格俱楷模!
青牛看见自己的双手双脚已经变成人形,欣喜不尽,立刻跑到水池旁,对着水中的倒影,仔细端详起来。
看了再看,喜了又喜,突然就愁上心头,飞上眉头!
只听那老青牛哀叹一声道,“道爷爷,怎地把我变作一个老汉了?想我离家那会,正是大好青年,身强力壮,风华正茂。你把我变这么老,我儿怎能认出我来?”
“呆子,你离家已经八万余年了,没变成一堆朽骨,一把黄沙,已经是你的造化。你这模样,在人间不过是六旬老翁,你还想如何?”老君心不在焉地回道。
原来,老君听青牛发誓说要好好读书,一时兴奋,就立刻满足了青牛的愿望,将他变成人形。但是细品之下,这青牛的誓言,好像有问题?
你说一头畜生,如果不守诺言,即便来给自己当孙子,好像吃亏的还是自己?
“道爷爷,刚才那下仙说的青牛大仙,就是我吧?他还说“白牛童子牛翠云”,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儿子也修道有成,至今还是童子模样。你说我一个青牛大仙,不能驻颜有术,永葆青春,是不是太没面子了?我没面子不打紧,关键是您老人家的……”
“好了,好了!你看你现在的样貌,可好?”
老青牛闻言,赶紧向水中看去,一个星眉剑目的汉子,正在水中望着自己。只见那人双颊如削无崎岖,双目如电有星光,双手如扇有神力,双腿如柱能断石!
“好极,好极!”青牛开心至极,抬着自己的双手,翻来覆去地看着,看着看着,又是眉头一皱道,“道爷爷,我这皮肤,是不是有一点点黑?”
太上老君忍不住揉了揉额头,“好好好,我让你肤如凝脂荧光闪,貌似宋玉胜潘安!”
太上老君口含天宪,言出法随,老青牛的皮肤立刻变得光滑如玉起来。
青牛欢喜地跳了起来,向南门走两步,看了看自己的鞋子,抖了抖自己的手腕,又回头,想开口,似乎又有些不好意思,自己都觉得自己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