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后成了前任的皇嫂

八月薇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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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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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阑珊看到那人居高临下俯视的目光, 苍茫淡漠的, 好像世间万物都不放在眼里, 世间万事都跟他无关似的。

他淡淡地瞥着底下的人, 吩咐:“带上来。”

舒阑珊无法形容自己心中的感觉。

在看见此人的第一眼, 她就有一种本能的直觉。

天生的不对付, 给他凉凉地瞟了眼的瞬间, 她浑身的毛儿都滋地竖了起来。

舒阑珊顾不得梳理自己的内心感觉,人已经给两个侍卫簇拥着进了酒楼。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不劳两位动手。”她打躬作揖的相请。

舒监造的身量着实不高, 两个侍卫若愿意,轻而易举地就能把她提溜上楼去。

而且舒阑珊清楚若是她不听话,这些人是不会在意她的感觉的。

这酒楼名唤“醉仙居”, 是太平镇上最数得上的, 拿手的是红烧狮子头跟糯米鸡,还有自酿的甘泉酒。

上到掌柜下到小伙计跟食客, 舒阑珊多半都认得, 每次来几乎都是满堂的人。

但是今日店中冷冷清清, 活计跟掌柜包括食客都不翼而飞。

上二楼的时候舒监造差点栽了个跟头, 她下意识先护住包子, 顺手摸了摸, 幸而还有一点余温。

二楼上依旧的满座空闲,只有一张靠窗的桌边有人。

两个随从模样的立在桌边站着伺候,中间一人背对着楼梯口坐着, 很端直出挑的背影。

刚才在楼下惊鸿一瞥, 注意力都在那双出挑的丹凤眼上了,现在才发现他穿的居然是一袭暗蓝色的云锦圆领袍,看似平淡无奇,却透着低调的华贵,走近了看才发现云锦上满布的竟是麒麟纹。

镇抚司?锦衣卫?还是……

舒阑珊耳畔嗡地一声,有点窒息。

今儿是什么日子,太平镇上连生大事。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桌边上,垂着眼皮不敢乱瞟:“这位、这位贵客大人,不知呼唤小吏有何见教?”

那人缓缓地抬起双眼:“坐了说话。”

“岂敢岂敢。”她非常的知道礼节,如果允许,她甚至还想再倒退数丈开外。

这种大人物不是她能沾惹的起的。

可是在第二个“岂敢”才出口,舒阑珊就对上了“贵客”略有些睥睨的眼神。

奇了怪了,明明坐着的是他,她居然还有种给俯视着的感觉。

但她非常识趣,忙转到对面:“那就容小人失敬了。”规规矩矩半坐在椅子上。

咦,后知后觉发现,面前居然满满地一桌菜。

而且没怎么动过。

贵人的前面放着碗筷,却都不是饭店内的东西,很考究的银箸,配天青色的玉碗。

看样子,贵客的胃口不是很好啊。

每当她发薪或者节假日,偶尔带阿沅跟言哥儿来一次,三个人都像是饿死鬼投胎般风卷残云,盘子都舔的干干净净,是尤其受后厨欢迎的客人。

舒阑珊捏了捏自己那两个包子,无声地咽了口唾沫。

“你拿的是什么?”贵人忽然问。

“啊?”舒阑珊愣了愣,“是、包子!”

对上大人物探寻的眼神,她只好硬着头皮把纸包奉上。

纸包打开,里头两个白胖胖的包子可喜地摆在跟前。

舒阑珊低着头,简直可以变身成第三个肉包子,排在一块儿对着他打躬作揖,然后安分守己地等着给他吃掉或者喂狗。

当然是喂狗了,大人物连满桌昂贵精致的菜都不肯吃,怎么会吃这种东西……

一只手探了过来,手指笔直,指骨明显,玉色,好看,但是充满力道感。

他捏了一个包子过去,从中掰开。

舒阑珊愕然地抬头。

对方吃了口:“还不错。”

被称赞了?舒监造重新挤出一个笑,半欠身:“多谢。”

她想打自己的头,不是她做的,也不是吃的她,为何要道谢啊究竟。

包子只吃了一口,大人物便放下了,旁边的侍从立刻送了漱口银碗,擦手的帕子。

真是浪费啊,舒阑珊的目光恍惚地在桌上的酒菜上飞舞。

贵人慢条斯理地擦净了手:“刚才在案发现场,你为何会发现凶手就在其中?”

舒阑珊回神,他为何知道,难道他也在现场?不……多半是侍卫们。

“因为小人推测所得。”

“你的推测?”

舒阑珊在心中稍微组织了一下想说的:“请恕我无礼。第一,小人推测,尸体藏在照壁中,而孙家还在修葺屋子,凶犯心虚,肯定不会放心,比如……会担忧孙家再动照壁之类,所以他应该不会立刻远离,而会在现场照应。”

这点也正跟陈四郎向王鹏供认的一样了。

“还有呢?”他微微眯着眼睛,越发上挑的眼尾给人一种迷离的感觉。

“第二,小人是太平镇地方监造,主房屋河道监管,虽然不值一提,但小人……对于一般的房屋等的建筑还是颇为熟稔的,那藏尸的照壁上砌砖的手法一看就不是生手所为,所以凶手定然在参与施工的这些人中,也只有他们才有如此便利条件,最后就是最重要的了,陈四郎太慌张,还不停地摸自己的瓦刀,那瓦刀便是关键,一个称职的有经验的瓦工,绝对不会用一把没磨练过的新刀,就像是一个要行很长路的跑步者,绝不会穿一双没有磨合过的新鞋。”

“既然是一个有经验的瓦工,为什么那照壁还会坍塌?”

“这也有个缘故,因为他做贼心虚,加上夜晚怕惊动别人,所以砌砖的时候才要尽量放轻力道,落砖太轻,黏连不稳,承重不均,才会导致坍塌,当然……也可以说是天意。”

“天意……呵。”

然后,舒阑珊第一次看到了他的笑。

贵人的唇角稍微上扬,跟挑起的眼尾相映生辉,他笑的意态阑珊也优雅风流,有一点浓浓淡淡的光芒在他的眼中闪烁,看的人心都好像要化开了。

“舒阑珊,果然不错,”贵人下评语似的说了这么一句,“我叫人在方圆百里打听,十个人中有九个人向我推举你。”

舒阑珊毛骨悚然,蓦地站起身来:“这、这是从何说起?”

贵人敛了笑,重又是那副淡漠冷肃的表情:“我如今有一件事,需要找一个靠得住的人。”

“小人不过是籍籍无名之辈,”舒阑珊按着桌子,惶恐:“恐怕难以担当大任,请您三思!”

“说你行你就行,”贵人淡淡地瞥着她,“明日四更时候启程。”

他说着站起身来,舒阑珊忽然发现他比想象中还高大,如今越发要仰视着了:“可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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