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 苏悯觉得这些白骨还挺可爱。
如果要是被其他人知道, 估计心里都要乐开花了,但是他们见不到,只能盯着他眼红。
除草工作一直进行了两小时。
这次苏悯没有做多少,但是清洁程度和其他人相比还是非常大的, 又收到了一群欣羡的眼神。
点名的时候没有人减少, 方书隽的室友也安然无恙。
苏悯注意到他一点不好的预兆都没有。
坐车回去后,排队去吃饭,方书隽在他们身侧,说:“我本来以为会差不多这时候出事,没想到竟然没有。”
因为上一个就是工作的时候出事了。
苏悯说:“头发是在房间里发现的, 可能出事是在房间里, 不在外面。”
这次和剪刀相似,没有给出具体的地方, 不像上一次的河水, 因为河是只能在外面出现的。
“你说的有道理。”方书隽摸了摸下巴, “那我今天还得注意一下他在房间里的行为。”
幸好房间够小, 也不是什么单人卧室, 可以一眼看到头, 盯一个人完全可以。
殷泽问:“头发出现是预示着他要死于头发吗?”
方书隽看了他一眼,“可能是这样。”
因为目前只能有这个猜测,其他的完全猜不出来, 他们也不知道头发是干什么的。
今天中午食堂里食物多了点, 一荤两素。
苏悯心情不错, 吃得还挺干净,倒是一向口味不错的殷泽竟然只吃了一半。
殷泽放下了手。
方书隽问:“不舒服?”
殷泽说:“关你屁事。”
方书隽说:“是不关我事,你饿死也和我没关系。”
“你才饿死。”殷泽哼了一声,又用筷子戳了戳饭,快速地扒了几口饭。
本来还准备劝他吃饭的苏悯是不想开口了。
因为看殷泽这模样,还能吃一些的样子。
中午回到房间里午睡,方书隽说他会盯着自己的室友,让他们放心。
毕竟这是距离他们最近的一次,也是目前最接近真相的一次,要是其他房间的人出事,他们根本很难注意到之前发生过什么。
就拿这次来说好了,要是头发是在另外一个人那里的,他们压根就发现不了。
很大可能就是当那个人出事的时候他们才知道,也会疑惑,但是不知道头发的存在。
下午吃完饭后并没有新的劳动,而是被带到了看新闻联播的房间里看一些关于劳改的视频。
还包括监狱自考。
还有一些本来刑期很长,然后表现良好,减刑成功,最后出去后又非常成功的例子。
苏悯看的津津有味。
导演没有虚构这里的人,都是现实里有的,很多现在出电影外都能搜到相关的新闻。
豪哥的小弟在一旁窃窃私语,吐槽道:“看这些有毛用,又考不上。”
“就和看新闻联播的意思差不多。”
“还不如回去睡觉啊。”
“豪哥,你最近真的不去找那个488了吗?”
一听到这个编号,豪哥眼睛一瞪,“找什么找,我要好好劳动,你们也要好好劳动。”
小弟们:“……”
他们说话的声音一点都不小,苏悯在这听的清清楚楚,都对豪哥有点改观了。
他看过去的时候,豪哥刚好看过来。
没想到对方反而担惊受怕,立刻拖着椅子后退,远离了上方的灯,生怕突然掉下来砸到自己。
苏悯:“……”
他又不是洪水猛兽。
看完视频回去后已经是傍晚了,所有人都休息了一段时间后,又去食堂里吃饭。
其实监狱里的生活很单调,可能是因为这个不知名监狱没什么娱乐性的东西。
只有在特定的节日才会有大型娱乐。
不像国外的监狱,里面连图书馆和体育场,甚至游乐园都有,一点都没有监狱的样子。
吃完晚饭后,苏悯回了房间。
殷泽说:“今晚他会出事吧?”
苏悯看了眼对面,“应该是。”
今天到现在都没有出事,已经有一点不正常了,所以晚上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出事。
……
方书隽的室友叫陈旭,进来了有三个月时间,还没遇到过什么事情,顶多是被豪哥欺负过。
这些都是方书隽问出来或是猜出来的。
陈旭躺在床上,“你们先洗,我要睡一会。”
方书隽是第一个去洗的,因为时间越晚越不安全,尤其是这种什么都不清楚的地方。
他出来后陈旭都在打呼了。
另外一个室友和陈旭熟悉点,自己洗漱完之后,把他叫醒:“赶紧去洗澡,快熄灯了。”
陈旭迷迷糊糊地爬起来。
这里的厕所就是砌了几面墙,然后门口是帘子挡住的,正对着房间的是墙,所以看不到什么地方。
里面也是安了一盏灯的。
陈旭嘀咕了一声:“怎么这么黑?”
厕所本来就不大,他开了灯,倒是好点了,直接放水洗澡,一点也没耽搁时间。
因为这个花洒很脏,所以平时他们都不用手,直接就这么淋水洗澡。
陈旭洗到了一半,发现怎么水越来越细,他们又不是在五楼以上的二次供水,怎么水还变少了。
他将水龙头开到最大,发现一点用都没有。
陈旭还以为是他们之前把水都用完了,抬头看向上面的花洒,这一看都惊呆了。
花洒已经被头发包裹住了,里面在渗水。
他就是用那些渗出来的水在洗澡,所以水流才这么细,一点都不像之前喷水一样。
陈旭骂了声:“谁他妈把头发裹在这上面。”
他伸手就去碰,准备扯掉缠住的头发,很轻松,扯到一半就已经露出来了花洒的水孔。
谁知道那些头发反而缠住了他的手腕,就像是突然有了生命一样,直接生长起来,速度惊人。
陈旭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
上铺的室友吐槽道:“陈旭洗澡怎么这么慢,不会是在里面撸啊撸吧。”
方书隽这时才注意到不对劲。
他能听到厕所里的水声淅沥,因为就在房间里,隔了一道帘子而已,很清晰。
也很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