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才突地翻转身子,也不站立,直接抱住了那人的一条腿,这才猛然直起腰来,先将那人的搬起,接着用力摔在地上。然后猛地一脚踢到了那人头上。那人像是毫无知觉,这重重的一踢并没有引起他的尖叫。
他只是用力按了一下脑袋,接着顺势爬起,从背后伸出手去,拽住了张瑞才的衣服,接着一拉,张瑞才又倒在地上。
那人也是毫不留情地朝张瑞才身上猛踢。张瑞才一边大叫,一边站了起来,有种猛虎撕咬猎物的气势。他伸出拳头,一拳打在了那人的脸上,那人也立刻回敬了张瑞才一拳。看来今天两人真是豁出了命去,不像以往的打架,会将人按在地上,等着对方饶命。而是拼劲力气,朝着对方要害部位猛击。
他们越打越凶,越打越来劲儿,位置、动作不断变化,直到打到了河边的烂泥里。那里河水混着泥巴,抬脚都困难,已经容不得他们再摆出什么花哨的姿势,只有互相掐着脖子、拽着衣服,在泥里滚来滚去的扭打起来。
“你们这帮人,就光在这里看吗?”正当我看得热血沸腾之时,对方阵营里又人说。
“看什么看,打啊!”张瑞才的哥哥说着,就冲到了对面的队伍里。
其他人也都大喊着冲了过去,两边人扭打做一团。我们这边有占上风的,他们那边也有,但总体来看,我们仍然略逊他们一筹。
“你这个小兔崽子,也来,看你就不像个打架的,来掺和什么?”一个留着络腮胡子,长满胸毛的人对我说。
看着大家凛然赴死的热血场面,我正激动万分,被他这么一激,更加难以抑制心底的那份冲动。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就冲他扔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他的胸口。他咧了下嘴,拍了一下胸膛,突然冲了过来,一拳打在了我的眼角儿,我眼前无数的星星飞来飞去。使劲揉了一下眼睛,立马跳了起来,飞出一拳,也冲着他的眼角打去。这次可是丝毫不计后果,心里只想着报仇。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又是一拳,掏在了他的裤裆里。
“你他妈的,还挺狠,老子也给你来点儿狠的。”他说着就伸出双臂,将我抱了起来,重重摔在地上。我感觉胸口一阵儿憋闷,简直喘不气来。
“杀人了,警察来了,赶紧跑。”不知是谁在喊,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屁股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那人却赶紧跑了,看着几个警察模样的人正在跑过来,我顾不得疼痛,赶紧站起身来,朝着自行车跑去。推着自行车,又立马向大路上冲。其他人也是一样,都顾不得后面发生了什么,只想跑到大路上,好骑上自行车,快速逃走。一群人挤挤攘攘地喊着跑着。
到了大路上,我一偏腿,骑上了自行车。屁股挨着座子的那一刻,又是一阵剧痛传来,用手一摸,满手鲜血。接着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我狠下心来,两个指头捏住那个硬物,拔了出来。原来是颗钉子,看着钉子上的血迹,扎进了有半个大拇指那么深。
我丢掉钉子,顾不得疼痛,只想着赶紧跑回家。他妈的,说了不用工具,竟然用钉子,这么阴险狠毒。
可要是回到家里,奶奶发现了怎么办呢,不行,不能先回家,先去孟琴那边看看。
我推着车子进了孟琴院子。
“有人在家吗?”我问。
“在呢。”孟琴出了屋门,看到是我,高兴地说。
“只有你一个人在吗?”
“只有我和待云在。”
“红姨和小伟呢?”
“他们出去了。”
“那正好。”我也不用装了,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孟琴屋里。
“怎么了,受伤了?”
“嘘。”我摆出噤声的姿势,让她不要声张。
“我屁股被钉子扎了,你帮我用酒消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