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寒栖立即给宁晨曦打电话,却发现电话一直打不通。对面那个有纹身的彪形大汉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用打了,我们三天前就开始联系他,早就联系不上了。不过我们也能找到他躲在哪儿,他有个朋友叫小林是吧?在南方打工。”
身后的宁玹声音清冷的说道:“你们想怎么样?”
大汉冷冷的笑了笑,上前一步说道:“我们也不想怎么样,银行贷款的时候他有抵押。不过我们这种小买卖,是不需要抵押的。他自已签了生死状,什么时候把钱还清了,我们会把他送回来的。”
一般这种放高利贷的机构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论男女,只要欠了他们的钱,下场肯定不会好。晨曦是混蛋,可他除了总做一些不靠谱的春秋大梦,平常对宁玹还是很孝顺的。而且宁家的孩子都长的颇为有模有样,如果是别人肯定不会往那方面想。可是宁玹的体质摆在那里,所以对这方面的事就格外的敏感。这汉子话里的意思,让他忍不住背后一寒。
宁玹想了想,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像你们这种单位,是可以先还利息的对吧?”
对面的汉子哼哼道:“没错!”
宁玹说道:“先算一下利息吧!账号给我,我先替他把这钱垫上。”
宁家虽说没什么钱,可宁玹节俭,倒也有点积蓄。但这钱,也仅够还几个月利息的。可是宁寒栖也不能拦着,因为黑三开的这家高利贷,什么都能干得出来。晨曦给他签了生死状,看样子这一关并不好过。除非把钱还清了,否则……宁寒栖叹了口气,宁家近日,也真是祸不单行,屋漏偏逢连阴雨。
可是晨曦从小和自已一起长大,这小子就比自已大了两个月,偏偏扯着嗓子让自已叫哥哥。除了大到要死的脑洞,还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也不是品性特别坏的孩子。眼睁睁着看着他被黑三的人带走,他也于心不忍。
对面的大汉呵呵笑了笑,留下一个信封就走了。
待人离开后,宁寒栖才问父亲:“爸,咱家的地,怎么会被晨曦抵押出去?银行的钱是说贷就能贷出来的吗?”
宁玹蹙眉想了想,说道:“如果我没猜错,晨曦应该是被人利用了。他应该是趁我睡着的时候偷走了土地使用权的证书,并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取得了我的授权。有可能也是趁我睡着的时候按了手印,他仿我的笔迹仿的十有八九,名字应该是他自已签的。”
宁晨曦小时候调皮捣蛋,每次考试让家长签字都是自已仿着宁玹的笔迹自已签了。为这件事宁玹也没少教训过他,只不过……有的男孩子拿着叛逆当个性,结果一步步就走到了敢偷偷拿着家里的土地使用权抵押到银行贷款的地步。
宁玹如玉一般的脸庞上愁绪尽显,他微微叹了口气,眉心的川字纹显现了出来:“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教育好他。”
宁寒栖有些赌气的说道:“这又不能怪你,晨曦从小就叛逆,现在闯了这么大祸,自已倒逃的一干二净!留下我们父子俩,给他收拾烂摊子!”
宁玹没有多说什么,晨曦和寒栖都是他一手带大的,两个孩子的名字也都是自已取的。晨曦的妈妈因为晨曦爸爸去世改嫁,抱过来的时候才九个月大,和寒栖一起,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那个时候倒也不觉得辛苦,算是和寒栖做个伴儿。再说也有晨曦的爷爷在,倒也花不了多少功夫。
还有就是他和那段姻缘了断前,曾有一笔可观的分手费。所以不需要为生计奔忙,只要专心带着这俩孩子,继续做自已喜欢的事就可以了。
如今这笔分手费也被花的七七八八,剩下的被他全部转给了宁寒栖傍身。虽说陈建仁根本看不上那点钱,可他还是担心寒栖有一天会缺钱。他并不是一个善于打理钱财的人,平常自已的花用都靠着自已卖卖字画。也没有所谓的危机意识,更没想到自已人到中年,会有这样一场经济危机。
宁寒栖知道,那块地对于宁家来说很重要,爸爸一定会想方设法赎回来的。晨曦欠的高利贷他也不会不管,不是爸爸多圣母,是他真拿晨曦拿自已儿子看待。如果是自已犯了这样的错误,他也同样会这样做。
中午二伯给他们在食堂打了饭,父子俩随便吃了点儿便办了出院手续。只要有宁家的灵泉在,宁玹的身体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只要灵泉一直喷涌,宁家人的寿命便会长长久久。只是可惜,从族谱上的记录来看,宁家人还没有过百岁的。最长的一个活了六十四岁,算是高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