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识有一瞬间的混乱，但当一只温柔的手从她的头顶滑下，抚摸到她的脸颊时，她找回了自我。
她睁开眼睛看到慕真的脸，他苍白清秀的容颜笑容难改，依旧春风拂面。
“真真？”
她不自觉的叫出他的名字，他却垂下了手，身体无力的倒向她的怀中。
她下意识的接住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感觉他的后背有些粘稠。
她低头一看，是血，他背后全是血，鲜血将他崭新的白衣都染透了，可伤口还在不断涌出新的血。
“不……不……”
她喉咙被音节卡住了，比那些陈旧情绪更强烈的恐惧涌上心头，她用手努力的想要压住他的伤口，视线的余光却不经意间看到了一双男人的脚还有那滴血的剑尖。
她抬起眼，头脑的眩晕令她感觉眼前的画面在地震，可她还是清楚的辨认出了男人的脸，那是她不久之前才用心记住的一张脸。
“黎、天。”
她宛如野兽般紧咬着牙，从齿缝间透出的是噬人的愤怒，仿佛恨不得将面前之人拆食殆尽。
“小白，你认得我了？”黎天微微一愣，心中忍不住一喜，但见她那可怕的眼神又喜不起来了。
慕真在她怀中轻咳起来，挣扎着抓住她的衣袖。
“真真，你撑着点，你不会有事的。”她立刻回过神来，意识到慕真还有气息。
他还有得救。
“公主……不要为我……你……有自己要……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