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侄莫要冲动,你要想清楚。若你用自己的血来延他性命,那就要将自己变成他的药人,再也不能回头。”
她必须要每天取血,加入药中喂慕真喝下。慕真的病是好不了的,只能依靠她血液中的毒性勉强延命,所以她是不能停止供给血液的。
而且为了保持自己体内的华实之毒不消失,她也必须作为药人服用大量的药物。这势必会对她的身体产生严重的不良影响。
她或许会虚弱,会生病,会失去生育能力,会提前衰老,又或许,会早亡。
这样严重的后果绝不是她一时脑热就能答应的,欧阳老先生虽然也想救活慕真,但还是劝她三思,想清楚再说——为了给一个最多活不过两年的将死之人延命,搭上自己的一生乃至性命,到底值不值得。
她放下了袖子,神情严肃,认认真真的深呼吸几口,这才整理好心情,定神看向老先生。
“师伯,不瞒你说,就在几个月之前我曾毁过容,脸伤得很严重,用过很多的药都没有效果。那时候,真真来了,他说他要注射我的血,当我的药人,还说要当我的供给者,割下自己的皮肉换给我。”
她轻声诉说着,接着眼神一变,挺起胸膛:
“真真能当我的药人,为什么我就不能当他的?他愿意割皮替我,义无反顾,只为了我那区区一张脸;而今他连命都要没有了,只是需要我一点点血而已,一点点血而已!难道我就那么吝啬,连这一点点血都不能给他吗?!”
她字字铿锵,红着眼眶望着欧阳老先生。
欧阳老先生自以为给了她一道选择题,事实上对她而言,这是一道证明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