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国庆假期结束了,昨天晚上班长大人已经把明天的课表已经发来了,今天他们必须返程回B市。
和很多父母一样,顾爸爸和顾妈妈也不例外,也是一大早起来忙活准备东西,提着东西出来,路微凉便听到顾子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韩女士,红薯和辣椒B市又不是买不到,你再塞后备箱门都快关不上了。”
“外面买的,哪有家里种的好。”
顾子夜靠在车上很是无奈地抚额头,指了指后座位置上一打卫生纸什么的,“那这些呢?也是家里种的?”
额……好吧被发现了,韩芸无力反驳,却还是强行加戏,“这些卫生纸现在是不值钱,但是你回家放进我雕刻的檀木盒子里,那价值可就翻倍了,你就知足吧啊少年。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上才给你的,别人求还求不来呢。”
无言以对,顾子夜放弃挣扎,站直身体,主动给他家韩女士让了个位置继续塞东西,双手配合做出请的动作,“行,您想塞多少就塞多少。”
“早这样不就行了。”
路微凉看到这样的一幕实在是想笑,也知道阿姨是故意没事找茬刺激刺激学长,要不然他总是那么沉闷也不好。
韩芸塞完东西关上车后座的门,恰好瞥见了站在门口的路微凉,朝她招了招手。
以前总想着要一个女儿,却因为工作还有孩子他爸爸工作的特殊性,所以她一直没有要第二个孩子。后来等想要的时候,已经过了生育的年龄,路微凉的出现恰巧满足了她的愿望。
“微凉啊,回B市后他要是欺负你了,你跟阿姨说,阿姨连夜开车过去帮你教训他。”将路微凉身上的包卸下交给顾子夜,韩芸又不舍地帮她理了理头发,“有空记得给阿姨打电话,周末了也可以跟子夜回来看看我们。”
“我会的,阿姨。”
“上车吧,阿姨就不耽误你们时间了,到了记得来个电话。”
“嗯。”
见两人已经坐上车,路程不近还得上高速,韩芸不放心,靠近驾驶座位置叮嘱顾子夜,“到学校时间还早,路上慢点开。”
“嗯。”
顾子夜发动车子准备掉头。
见韩芸还准备跟上去说些什么,顾辉上前将她拉住,“好了,再送孩子们就不用走了。”
实在是放心不下,韩芸忽然道:“要不,我跟他们一起去B市,给他们洗衣做饭?”
“……”顾辉保持沉默,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时候说好或者不好都是找骂。
坐副驾驶上,路微凉摇下车窗,探出头朝身影渐渐变小的顾妈妈和顾爸爸挥动着手。
“舍不得就早点嫁给我,这样可以随时随地相见就见到他们。”
看,这人就是这样,她原本还有些难过的心里,被他一句话都给带没了。一点点收回视线,路微凉偏头看他,“学长,你这是安慰我呢还是变相求婚呢?”
“想娶你,尤其是现在特别想。”
“……”他随时随地求娶的习惯到底是什么时候养成的,路微凉很想知道。最后干脆不搭理他,闭眼假装睡觉。
国庆后,回归校园的学子们收心的收心,做计划的做计划。相比其他人而言,当迈入大四的步伐时路微凉才算是真正开始规划未来。
回来正常上课的第二个星期,孔老教授中间也有找她聊过关于毕业后的计划和打算,相对于茫茫然去找工作碰壁而后应对各种人,她选择了听老人家的准备考研,然后搭他老人家的顺风车争取留校任教。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为考研做准备。
当逃课+缺勤达人的路微凉,国庆回来后一下子来了个大转变,不逃课了,不缺勤了,也不睡觉了,埋头苦学不说还天天上自习,不光是班里的同学不习惯,就连赵子川看她的眼神都像是见鬼了似的。
这不又是一个晚上,赵子川打完篮球到教室里拿东西,见教室里就路微凉一个人在看书,以为走错了,再三看了看门牌才确定没有错。于是抱着篮球坐在了她面前的凳子上,敲了敲桌子,“我说路微凉同学,你这是转性了还是受刺激了,最近这么拼命,都快吓坏同学们了。”
路微凉抬头看他一眼,抽出被他压住的书,“有吗?”
“何止是有,简直是到了令人害怕的地步!”
没办法啊,谁让她从迈入大学的第一天起就没有计划,非得拖到最后一年,“班长你也知道的,我这三年与其说是上大学,倒不如说是为了奖学金而应付考试,实打实的东西其实没学多少。想考研的话,很多东西得从零开始。”
“你在准备考研?”赵子川身体不由地坐直了,有些意外。
“不然这么拼干嘛!”不过好在她还有老爷子指点,所以还不算太吃力,多花点时间就行。
“我以为你不会考研。”所以原本打算考研的他也放弃了。
放下手中的卷子,路微凉合上笔而后靠在椅背上看他,“原本是不打算考的,最近想通了一些事,所以就捡起来了。班长,你毕业打算做什么?”
毕业做什么?想想赵子川也只能苦笑,很多事很多决定他根本做不了,“我爸和妈希望我回家当老师。”
这几天身边陆陆续续有听到讨论毕业后做什么的话题,最多的答案是父母希望他们回家当老师或者考公务员等等。路微凉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但很早就尝过生活滋味的她,身心又无多大抱负的她,反而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归宿,虽然也会面临各种各样的问题,至少受到的冲击要小很多。
当然,没有面临过困境的人,大多数都是叛逆的心理,往往父母越是让他们做什么,他们越是要反其道而行之,成功了固然是好的,没成功的大概是介于不想认命与后悔之间。
“学长,抛除你父母的原因,毕业后,你有想做的事又或者说喜欢做的事吗?”
赵子川愣了一会,很显然他没有想过路微凉会这么问。
将赵子川的反应看在眼里,路微凉继续道:“班长,我觉得你需要跟我一样花点时间想想。”
在他心里,也许是父母的日夜不断地重复灌输“老师”这两个字,他便早早对号入座,告诉自己改变不了,所以接受了妥协了,内心却又在苦苦挣扎。
想做什么?这个问题,每个人一生大概都在苦苦追寻,最终又有几个人找到,谁又知道呢!
路微凉上完自习从教室里出来已经快十点了,见顾子夜靠在门口楼梯处等她,她抱着书蹑手蹑脚的一点点靠近,准备大叫一声吓他时,却被他给一把抱住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
路微凉纳闷,她脚下的步子已经够轻的,他背后又没长眼睛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