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秉懿尚不能出门,只能躺在床上静养,无聊的很。
这些天,她的心情渐渐平复了许多。
穿越么,都懂,不管是哪里出了问题,总之再想穿回去,是别指望了。
虽然,这具身体的主人是因小产而死的,这让她颇为郁闷,却也没办法,只好认命。
好在,是个皇后,而且,样貌还不差,比原来的自已还要胜出许多,这一点勉强算是个安慰。
只是,貌似这个皇后很不怎么给力啊,服侍她的宫女一共就六张面孔,是不是太寒碜了点儿?一个大户人家的夫人的丫环也不会这么少吧?
她可不知道,这还是因为之前小产,赵构特意增加了两个宫女过来照料她的。
秋荷进来的时候,邢秉懿的心情才稍好了些。秋荷可不象这些宫女,一个个诚惶诚恐、谨小慎微,走路都不敢发出声音,沉闷的吓人。
“唉,这身上酸酸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她弱弱地说道:“这么好的天气,春光明媚,阳光灿烂啊,真是可惜了。”
“娘娘,不要着急,再有半月,便可以出门了,此时须得耐住性子,将身体调养好,免得留下隐疾。”秋荷笑盈盈地安慰道。
这几日皇后娘娘的气色好多了,两颊有了一丝血色,并且能与自已说笑,她的心里觉得很欣慰。
“嗯,我知道了,”邢秉懿慵懒地侧过身子,习惯性地把枕头抱在怀里,眼神飘到了门外:“外面有什么趣事儿,你说来听听。”
“趣事还真有,”秋荷顺着她的目光往门外瞟了一眼,笑眯眯地说道:“前日,我出去采买,见着了一个僧人,当街表演法术,好象挺厉害的样子。”
“哦?还会法术?”邢秉懿好奇地问道:“快说说,表演什么了?”
秋荷的眼睛眨了几眨,竟然一改往日的恬淡形象,笑着说道:“好几样呢,头一个是油炸胳膊,呃,不对不对,是油锅捞钱,滚开的油锅,把胳膊伸进去,从里边捞出铜钱来。”
邢秉懿嗤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又是这种骗人的把戏,说别的。”
秋荷不服,说道:“怎么能是骗人呢?他真从油锅里捞出铜钱来了!”
说着,她捋起袖子,露出白生生的胳膊,摇着头说:“反正,我是不敢,这一伸进去真成油炸胳膊了。”
邢秉懿已经知道那是江湖骗子了,却还是想听听那骗子还有什么花样,便催着秋荷接着说别的。
“这后面的就更诡异了,有个妇人说家里可能进了秽物,那僧人说无妨,取出一张干净的纸来,施了法术,让妇人以手拍之,纸上竟然出现了个血手印!然后,他把纸往清水里一放,念动咒语,那血手印竟渐渐消失了!僧人说恶鬼已除,厉害吧!”秋荷望着邢秉懿,眼睛里满是小星星。
“切,太没意思了!”邢秉懿白了秋荷一眼,不以为然地说道:“都是蒙人的,你也信?”
秋荷正准备答话,却瞥见一个小太监跑到了门口,便收住了口,坐直了身体。
“皇后娘娘,不好了,”小太监急急说道:“国丈大人受了伤,差人来宫里告知娘娘。”
“怎么没头没脑的?你好好说,到底怎么回事?”邢秉懿皱着眉头问道。
小太监便将邢府发生的事儿言语加手势说了一遍。
小太监说,昨夜,国丈大人邢焕起夜时,听得屋外似有动静,便出屋查看,却不料房檐上掉下一块琉璃瓦,正好砸在头上,顿时血流如注,晕了过去。邢母连忙叫了大夫去诊治,经过一番治疗,总算醒了过来,并无性命之忧。
邢秉懿身为其女,按说自然要去看望,可是又不能出门见风,感到很是为难。
最终还是秋荷提议:“坐陛下的龙辇去,把头上、身上包的紧点儿,应该可以。”
龙辇比凤辇的封闭性更好,空间又大,极为舒适。
邢秉懿点点头,让小太监禀报赵构去了。
老丈人伤得那么重,赵构肯定得去看望啊,换了便服便起驾往邢府而去,邢秉懿包得跟粽子似的同车而行,陈英武率一帮侍卫护卫紧紧跟随。
赵构在车里多次侧目看邢秉懿,觉得好笑,头上包成这样,脸也用轻纱蒙了起来,就露俩眼,至于嘛?
邢秉懿确定她看懂了赵构的眼神,心下颇为不忿,头一扭,转到一边去了。头扭到一边了,她的心里立马就好受了些,觉得赵构倒也生了付好皮囊,高大英俊就不说了,颇有些王霸之气,与那些后世的娘娘腔大有不同,很符合她的审美观。
想想也是,皇帝的女人那都是千挑万选的,生出来的后代怎么可能会是歪瓜裂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