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叹并未急着接过,目光停留在石头上,顺着她纤细的胳膊又落在她脸上,定定的看着:“这可是几百年来,一直被人虎视眈眈,被余家宝贝似的藏着的东西,你就这么放心的交给我?就不怕我独吞了。”
余菲抿了抿唇,她是这么想的,在他家里住,虽说是因为祖上曾救过他,但到了她这里,多少年的恩怨都消了,以后还要白吃白喝他的,总要拿点房租什么的吧。
可钱没有,命又不能给,总不能以身相许?人家也不要她啊。
身为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东西,就是这块“石头”。
而且听他介绍,这块石头被这么多人盯着,留在她身上随时都是个祸害,爷爷就是因为这块石头死的,爷爷的意愿是希望她活着,所以,这石头,她自然更不能留。
千言万语,不留找再多的借口,都只是三个字而已:“我信你!”
没有过多言语,她想,这三个字,就足够了。
女孩眼睛清澈明亮,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就这样一瞬不瞬,坚定不移的看着他,没有一丁点的后退,也对这世人心心念的东西,没有一丁点独吞的贪念。
他是一浊污流,被人性最黑暗的一面沾染的黑到不能再黑了。她却好似那一汪清流,干净清澈,毕竟稚嫩,敏感却又掩盖不住眼底的情绪,能让人一眼看透她。
大概就是如此,他才不厌恶她吧。
迟疑了下,一叹还是接了过来,随手揣进了兜里,“丢了一概不管。”
“……”
丢?
大哥,你刚才把这东西夸得这么厉害,能不能稍微重视点?这好歹是她交的房租哇。
这样子看来,她感觉这房租的价值也太不值了。
古宅里清冷,阴气重,所以他们没多逗留,当天就赶回了市里。
生活好像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起码,看上去,是这样。
但很快,一叹就发现异常的地方。
房屋被打扫的特别干净,一回来就有热乎的饭菜吃,他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会发现书房的桌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一杯茶,茶还是热的。
她把他生活照顾的一丝不苟,但就是这一丝不苟,才让他觉得异常。
他还记得她刚来他家的时候,那副莽莽撞撞的样子,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拘禁,像是被很安分的小白兔,其实就是个暗自揣着坏心思的小狐狸。
表面上看上去做饭,其实不过是为了讨好他而已,表面上很侵犯的打扫客厅还有各个卧室,其实……以为他没看出来,客厅根本一成不变,她这只小狐狸只是在他面前装装样子而已。
但……
现在不同。
一丝不苟的生活,让一叹很清晰的感觉到了她的拘谨。在他生活里,她活的拘谨又小心翼翼。她在不安,害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对,会被他赶出去。
这个小丫头,她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