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湖心亭,两人原路而回,一阵阵湖风吹来,清新宜人,唐诗轻抚眉心,薄有醉意!
终于离开了这是非之地,云姨长出一口气,一想起小姐居然和青年男子同桌共饮,就不免心有余悸,忍不住埋怨道:“小姐,你也太大意了,若那公子是登徒子怎么办?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又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夫人?”
再则,这件事要是让韩映之知道了,一定会乘机大做文章,告到老夫人那里去,到时候,一顿家法是绝对免不了的。
唐诗还在想那曲《广陵散》,只是不经意一笑,“怎么云姨觉得他长得像坏人?”
云姨担忧道:“好人坏人又不会写在脸上,这世上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多得去了!”
唐诗忍不住笑出声,“你多虑了,他绝对不是你担心的那种人,而且,他不是这里人,很可能只是个过客!”
云姨十分奇怪,虽说潮阳确实从来没见过那般风姿俊秀的公子,可为何小姐仅凭一面之缘就这样肯定?
云姨道:“我们虽然在这里几年了,可毕竟不是终日抛头露面的人,见的人也谈不上太多,为什么这么说?”
唐诗看着眼前的碧波掠影,飞鸟展翅,幻美得如同一场梦境,轻声道:“你有没有闻到他衣襟上映山红的香气?”
云姨哪有那么敏锐?摇摇头,“我没有,再说那种香气又能说明什么?”
唐诗轻笑,如一支清荷舒展,潋滟生姿,“潮阳是蛮荒之地,只有一个地方有映山红,那就是官道附近的青岩山,我想他应该是在来潮阳的途中,被漫山遍野的映山红吸引住,登上了青岩山,所以衣襟上才会染上映山红的香气,还没有消散,所以我猜测他是刚到潮阳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