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初七,到你了。”
妇产科护士口罩后冰冷的声音叫着她的名字。
她双手冰凉,嘴唇发白,两脚如同踩在云端上,飘飘浮浮,还没走近手术室,就已经出了一声冷汗。
“咦?没人来陪你吗?”医生奇怪地问。
看着手术台旁大大小小的刀剪,她一阵昏阙,赶紧支撑起身体,摇头,“没……没有……”
“那躺上去吧!”麻醉师已经将麻醉药准备好。
她知道自己的双脚在发抖,她的手抖抖索索解不开皮带,当她终于以羞人的姿势躺上手术台,她似乎听见婴儿的啼哭,声声唤着,“妈咪——妈咪——不要流掉我——痛——好痛……”
她痛苦地闭上眼,泪如雨下,默念,“宝贝,对不起,不是妈咪不要你,妈咪也不想这样……对不起……妈咪爱你!”
“准备好了吗?”医生看她痛苦的样子,多问了一句。
她哭得无法开口,只是流着泪拼命点头。
医生叹了口气,这种事见多了,作为医生,也麻木了……
麻醉师把针头插进她左手的静脉血管,如蚂蚁轻轻盯了一口一样,她的世界瞬间变得黑暗……
不知沉睡了多久,醒来发现自己孤孤零零躺在冰冷的床上,手上挂着点滴,而身边多了一个人。
她微微一笑,心里酸涩得痛,那样伟岸的肩膀,那般完美的剪影,只可能是一个人——她那让人骄傲的老公沈言。
他听见她醒来的悉索声,脸色寒冷如冰,“米初七,你有什么权利打掉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