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这个词通过空气飘入路其耳膜再传达到他的脑子里分析理解,这个词他是刻意不去想的,在这里,结婚就像是一个不切实事的想法。
奥斯瓦尔德·施瓦茨说过美满的婚姻是人生最大的幸福之一,不幸的婚姻无异于活着下地狱。
路其觉得自己结了婚没把握让他的婚姻是幸福还是不幸福,因为呀,他没有结婚的欲望,或者说他从来不奢望结婚。
好在他的家庭没有父母,没有被父母逼迫的压力,那些绕舌邻居们的话可以全然当作是空气,他的思想他的生活不是别人可以主导的。
路其看西尔齐的目光有些涣散,瞳孔紧缩了下,淡笑着回他:“在这个村里到了年龄的男性都会找女人结婚,你结婚了吗?”
路其避开自己想不想结婚的问题,他当与西尔齐在开玩笑,转身进了厨房。
西齐尔见他满不在乎的模样心里憋着一股气,不上不下有些难受,这个人类真是奇怪,不过本来他想施点神术偷窥那个人类的想法,但是那个眼里的波动收得太快,以至于他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便不再去思考用神力去偷探他人思想的问题,当然,他也没有回答路其的问题。
一直以来,路其都猜测西尔齐同自己一样是人类,因为对方着乌黑的长发,人类精致的五官,虽然妖族也有精致的五官,但那不是一个层次的,妖族可是有耳朵和他们颜色特殊的头发为特征。
西尔齐没有结婚,从他出生到现在他也没有结过婚。
他当然想过结婚,那些大陆上的族长每几年就会提醒他目前的婚姻状况,不是他不想结婚,而是这结婚也还得天时地利人和。
结婚的前提得找到一个能把神种育活的受体者,而这受体者必须是由他亲自选择,今年他所选择的受体者是女性,路其身上那颗神种是个例外,而且他现在在这里就是为了取回自己那颗种子,三百年培育出来的精品种子可不能就这么毁在这里。
趁着吃早饭的时间,西齐尔敛下眼皮若有所思的思考着在哪个时间把神种取出来最合适。
外面的雪停了。
路其和哈其开始他们的农家生活。
等着族人来接回家的阿那达在哈其身边跟前跟后。
西齐尔站在小院子中那棵孤独的树下,看着路其把家中还没晒干的衣服拿到太阳低下晒,然后又唤上哈其拿起铲子开始铲地上的雪,好让路边有个过道。
哈罗人小鬼大,也拿个小铲子学着哥哥们在门边铲发,路其忍不住的拍拍他翘起的小屁股。
阿那达是个只会帮倒忙的家伙,什么事情也干不成,他是个走在雪地上还摔跤的主儿,站着的时候也是东倒西歪,他旁边的哈其大部分时间都被他当拐杖用,那家伙还没心没肺的咧嘴大笑,哈其则一个劲的说他是个笨蛋,连走路都不会走。
听到哈其又骂他笨蛋,阿那达可不依了,他争辩道:“那是因为我现在是两条腿站着!”
好吧,姑且当他平时走路是用四条腿的,哈其忍不住对着雪翻白眼。
路其和哈其把雪铲到一堆,很快两人便把家门前的空地铲得露出了土的颜色,路其把铲子放在一旁,把玩雪的哈罗拉到身边,脸上扬起孩子气的笑容。
路其喊道:“我们来堆雪人!”
最先唤呼的哈罗,接着是唯恐天下不乱的阿那达,路其见他就要扑过来,连忙给哈其使眼色让对方把那会坏事儿的妖精给抓紧了。
下雪过后满过积雪,扫起来的雪也不能浪费,路其家就好好利用了这雪,全家人堆起了雪人,包括妖精客人。
路其,哈其,哈罗都是开开心心的,路其做主要工作,在一堆雪上雕刻出雪人的肚子,雪人的头,刻出雪人的眼睛,因为不是用滚雪球的方式,这雪人看起来不大圆呢。
阿那达是第一次看到雪可以做成形状,伸出手在雪人身上戳出了个小洞,觉得好玩,他笑了出来,与他们第一次在市集上见到的完全是两个模样。
很孩子气,非常孩子气。
哈罗直围着雪人打转,不知从哪来拿来两个松果,把那松果当成了雪人眼睛,乍看下,这双眼睛真是活灵活现,路其笑着拍拍哈罗的头。
他笑着表扬哈罗道:“哈罗你真是我们家的宝贝。”
哈其感染了他们的活跃气氛也跟着笑,他喜欢这样开开心心的日子,无论是春天,夏天,秋天还是冬天,只要和哥哥弟弟在一起他就觉得开心,噢,阿那达也挺好玩的,特别是变成狐狸的时候。
哈罗小被鼻子被冻得红通通的,鼻涕直往外流,却扬着小脸止不住笑,路其抓过他抽出小家伙口袋里的手绢往他鼻子里擦去,不由得念叨起来。
“臭小子,这么久还流鼻涕,你这个小鼻涕虫。”
“大哥,我才不是鼻涕虫!”小家伙抗议。
抗议无效,驳回,老大发话:“那你看这里有谁像你这样老流鼻涕的,做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不可以让别人帮着擦鼻涕的,哈罗一点都不像男子汉。”
“我是男子汉!”
像是为了验证他自己的宣言似的抢过路其手里的粘有他鼻涕的手绢往鼻孔里塞去,这一塞不要紧,倒是他动作过大把鼻子给戳痛了,扁着小嘴就要哭起来。
路其心想,这孩子还真是不能太宠着,连自理能力都快没有了,得赶紧从现在培养起来才对。
想毕,便蹲下身轻声抚着哈罗的脑袋瓜道:“做为一名男子汉可不能哭鼻子,一个点小痛算什么,大哥教你一句话,男儿有泪不轻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