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老汪爬上床来,还想办那事儿,我赶紧制止:“昨天还流血了呢,大夫不让再有性生活了,说最近一段时间要卧床静养。”
老汪赶紧规矩起来:“那可不敢再弄了,孩子为大。对了大夫还说啥了?”
“大夫就说有血是流产的先兆,让避免剧烈运动禁止性生活,对了,还不让抽烟喝酒。”
老汪说:“那以后可不敢再喝酒了。等回杭州你就雇个保姆吧,每天伺候你。”
“哎呀雇个保姆那得多少钱?”我说。
老汪说:“每月四五千块总够用了吧。”
我想了想说:“那就让我在超市认识的一个叫燕芳的姐妹来当保姆好了,用个不认识的人也别扭。”
老汪说:“可以,那也是个小姑娘对不?”
我没好气地说:“是,家在农村,没有对象,还是处女呢,你满意了?”
老汪呵呵讪笑着。
“要不让雯雯姐过来陪我吧。”我说。
“好像不妥吧,”老汪说,“雯雯已经到团市委上班了,过阵子就能提拔到副科岗位上。”
“等以后我也要上班,我也要当官。”我说。
“好好好,等以后我推荐一下,杭州市正缺一位会给我生孩子的女市长呢。”老汪说。
我终于破涕为笑。
第二天,小刘开车送我回杭州,又回到那栋熟悉的小二楼。
离开多日,我竟有些想念这里,还真将之当成自己的家了。
和怀屁屁时一样,我的妊娠反应很强烈,吃啥都吐,可把个我折腾得不轻。
好在我皮实,扛得住折腾,且倔劲儿上来后更是了不得,越吐越吃,越吃越吐,咬牙切齿地战斗着。
为了孩子,更是为了眼前这栋小楼,为了今后有个安稳富足的生活,我拼了!
燕芳已经辞了超市的工作来到我身边,每天精心照料着我。
燕芳比我大四岁,为人实诚没啥多余心计,干起活来更是一把好手,做饭洗衣拾掇卫生,一刻都闲不住。晚上我俩就睡在一张大床上,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前文说过,燕芳姓张,山西运城人,几年前来杭州投奔亲戚,后来就找了份超市收银工作留了下来。
我起初请她做保姆时,她还有些不肯,收银工作虽然没有我承诺的报酬多,但是稳定,她还是有些不太信任我,毕竟我看上去就是个小姑娘。
后来我说:“你怕啥呢,你不是还欠我一万块钱嘛,就拿那个当我预付你的工资好了。”
燕芳的父亲因为脑梗住院,花费一大笔钱也没治好,刚去世不久,家里只有母亲一人,还欠着不少债,眼下更是还不起我那一万块,于是就狠了狠心来到我家。
燕芳人长得不算漂亮,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位风风火火的农村丫头,说话干事儿都是嘁哩喀喳从不拖泥带水,很合我脾气。
跟燕芳在一起时间长了,总能让我感觉到彤彤姐又活了过来。
生活中很多事,燕芳都要比我多知道一些,比如米饭如何蒸更好吃,比如哪样菜和哪样菜不能同时下锅烧,比如鸡蛋糕如何做才会没有蜂窝,甚至对孕妇的护理她也有一些知识,让我多吃新鲜蔬菜和水果,说如此生出的孩子水灵,多吃核桃孩子会聪明,等等。
渐渐的,我大事小情都非常依赖燕芳。
我下身还是时常流血,这让我很是担心。燕芳陪着我去医院仔细检查,医生说胎儿心跳不太正常,而且我的孕酮很低,建议保胎治疗。
方法也很简单,除了服用药物外,每天基本上就是躺着。
就那么躺着,更加百无聊赖。
给永浩打电话,得知家里的房子已经完全建好了,一家三口搬入新居,王有财现在已经能下地了,跟以前大不一样,每天少言寡语。
我妈拄着拐杖一般活计都能做,闲着时就在家做手工赚钱。我弟小军学习很努力,秋天时就该去镇上读初中了……
我心里很是宽慰。至于永浩自己,无非还是那一套信誓旦旦的决心,我不愿意听。
我让燕芳再给永浩汇过去五万块钱,想家里每月保证有一千块钱的生活费,妈妈再也不用发愁了,心里无比踏实。
给洗浴中心的白雪打电话,没事儿闲聊。白雪告诉我,听妈咪讲,把客人手掌砸得稀巴烂的那伙人,除了肥猪以外都被抓了,而且还判得很重。我听后心里不免阵阵愤愤不平。
雯雯姐来看过我几次。如今的她早已脱胎换骨,一身职业装,精明干练,一点都没有了昔日小姐的影子。
我很是惊叹,说了一句让雯雯姐都很赞许的话:“我算看明白了,婊子和淑女,其实只是隔了一层窗户纸而已。”
老汪来的次数要比我没怀孕之前勤许多,且每次来都给我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