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要知道已经患病在身,而且会把脏病传染给可爱的涛哥,打死我也不会跟他办那事儿。
很久以后我才了解到,那晚涛哥从我那儿回去后,和女朋友过周末。周一他就感觉到了不适,去医院检查后得知患上了急性淋病,懊恼非常,一时间不知咋办才好。
就在这时,我的电话进来了,涛哥哪还会有好脾气,所以才会呵斥我。
还没等他将自己的事儿想明白,他女朋友在另一家医院打来电话,也被传染上了,把涛哥叫到医院,劈头盖脸一通审问,涛哥谎说自己只是跟刚子花五十块钱做了个按摩,没曾想……
那种病通过被褥也可传染呢。涛哥的女朋友半信半疑。后来涛哥去药房拿药,他的手机和肩包都在女朋友那儿,就在这时,我的短信到了。
涛哥取完药回来,被女朋友狠狠地甩了一个耳光,扬言就此分手。女朋友愤而离去后,涛哥看到了手机上我发来的短信,差点没气晕过去。
他是跑来找我算账的,他那时连掐死我的心思都有,所以才会咣咣砸门。可见了我他又狠不下心。涛哥心肠好,涛哥可怜我,还带我出来看医生。
都怪我,是我害了涛哥!
“我害怕啊涛哥。”我的身体在微微抖动。
涛哥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柔声说道:“樱桃,咱不怕,有涛哥在咱什么都不怕。”
我抬起头,仰脸望着他说:“涛哥,你别对我这么好,是我把你给害惨了,我欠你的实在是太多。”
“快别说傻话了,”涛哥说,“不就是病了嘛,咱听医生的,治疗就是。”
我擦了擦眼睛,说:“涛哥,大夫让我住院呢。”
“住院?”涛哥有些惊讶,“啥大不了的病啊还非得住院。”
“大夫说宫颈息肉得做手术,越快越好,不然的话会发生恶变。涛哥,我害怕。”我说完又将头埋进我的怀里。
“不怕!”涛哥咬着牙说,“不怕的樱桃,咱一定会把病都治好的,我陪你。”
……
幸好床位不紧张,没怎么费事我就住进了病房。涛哥把他爸打过来的一万块钱都交了押金,每天一有时间就往医院跑,陪我说话,为我订餐或是去医院食堂打饭。
头一周只是每天挂吊瓶,消除炎症,手术定在第二周。
每天我俩都能见面,嘻嘻哈哈天南地北地瞎聊胡侃,让我俩的关系更加紧密,一会儿不见涛哥我便有空落落的感觉。
每次涛哥离开我,不用到单位就会接到我的电话或短信,不多说几句我是不会罢休的。我俩就像一对陷入热恋中的少男少女,唯一缺少的,是我们从来不提“爱”字。
那天中午我拿出我的银行卡,说:“涛哥你帮我个忙吧,……你从这卡里支三千六百五十块出来,汇给这个账号。”说着我又拿出写有卡号的一个纸条。月末了,该交房贷了。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了。我恢复得不错,脸蛋又有了红润和光泽。最重要的,是精神状态好,根本看不出是个病人。
通过闲聊我得知,涛哥今年二十三岁,大学刚毕业不到一年,老家在江西。我也告诉了涛哥我的真名,其余的,我还不想过早告诉涛哥知道。
夜已经很深了。下午时主治医来通知,说我的手术安排在第二天上午,只是个小手术而已。为了消除我的紧张,涛哥决定夜里留下来陪着我。他坐在病床前陪我说话,我紧紧攥着他的手,一刻也不肯放开。病房里有四个病人,晚上用拉帘互相隔开,像四个小房间。
我躺在床上,把涛哥的脑袋搂到胸前,在他耳畔轻声说:“涛哥,我一直没敢问,你的病治好了吗?”
涛哥说:“好了早就好了,一点症状都没有了。”
“我真为你高兴,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不用你报答,快点把病治好比什么都强。”
我想了一会儿小声说:“涛哥,让我再伺候你一次吧,要不我给你用嘴亲,保证你会舒服……”
“说什么呢你!”涛哥一下子推开我,嗓门大了不少。
我双手捂着脸,使劲晃着脑袋。
怕吵到邻床病人,涛哥俯下身悄声对我说:“别忘了你现在还是病人呢,再不敢胡思乱想。”
这当口涛哥的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是玉珠的号码。玉珠是涛哥的女朋友,这些天涛哥没少提起她。自打那天从医院提出分手后,这是她第一次打电话给涛哥。
涛哥也说过,玉珠脾气不好,等过几天他再找她好好谈谈,先让她消消气。其实我还是希望他俩能和好的,虽然我现在一刻都不想离开涛哥,但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清楚自己跟涛哥在一起不合适。
涛哥到屋外接听电话,回来后对我说:“是玉珠的室友田娜打来的,说她跟玉珠在三里屯喝酒,玉珠醉得人事不省,让我过去经管一下”。
我急忙说:“你去吧涛哥你快点去吧,我这儿没啥事。”
涛哥急慌慌走了。听他说过,玉珠平时滴酒不沾,如今酩酊大醉,肯定是因为涛哥而伤心至极,这让我心里很是愧疚。
我给涛哥发条短信:涛哥,好好照顾玉珠姐,好好表现,你我都亏欠她很多。别惦记我。
再没有涛哥的消息,一直到天色微亮了,涛哥才气囊囊地回到病房。
我还没睡,痴痴地望着天花板。见涛哥进来,急切地冲他招手让他坐过来。
涛哥坐到我身边,我握着他的手焦急地问:“咋样?”
涛哥低声说:“没什么,玉珠她喝多了,我把她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