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发屋的门涛哥就再也忍不住了,笑弯了腰,笑出了眼泪。
我也跟着涛哥出来,我紧咬着下唇,站在涛哥身边冷冷地瞪着他。他也不搭理我,径直来到对过路边烧烤排档,要了两个羊腰子外加两瓶啤酒。
我也跟过来坐在涛哥对过,气囊囊地对老板说:“两个羊腰子十瓶啤酒!”
涛哥半杯半杯喝,我不用杯子,直接往嘴里咕咚咚地倒。涛哥喝口酒我就咚咚一通,涛哥吃羊腰子我也吃,嚼得山响满嘴流油。
她是在跟他赌气较劲呢!涛哥忍着不乐出声,满脸的洋洋得意,表明他还沉浸在刚才的恶作剧之中。
涛哥喝下一瓶酒时,我已经倒进嘴里近五瓶了。我期期艾艾地盯着涛哥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说话。
“涛哥你干嘛要这样呢?”我说。
“怎么了?只许你作践自己我作践一下就不成?”涛哥说。
“涛哥,那些服务项目我都会,只要你需要,我都可以免费提供,你用不着花钱。”
“放屁,樱桃你真是放屁!你以为我来这儿真是为了按摩吗?你冲进屋是啥心情我在外面就是啥心情,你难道不清楚?”
“涛哥你就欺负我吧你就往死了欺负我吧……”说完我的眼里开始往外涌泪水,扑簌簌的泪滴让涛哥一下子就心软了。
“樱桃,你别哭啊。”涛哥说。
我拿过酒瓶一仰头喝进去大半,脸上的泪痕越发清晰。
“樱桃,我怎么会欺负你呢,我在外面心里一直惦记你。”
我也不吭声,抓过啤酒又往嘴里倒了不少。
“樱桃咱不当小姐也能活的,我有钱,不是,我爸有钱,他就我这么一个儿子……”
我还是不言语,接着大口喝酒。只四下,就灌进去两瓶,眼泪越涌越多,越流越快。其实我心里也真的很难过,谁愿意当小姐呢,有谁不希望自己能干干净净活着。
“樱桃你快别哭了,我……我答应你还不成吗?”我终于等到了涛哥这句话。
“答应什么?”我面对着涛哥了。
“我答应你我不再去发屋了。”
“真的?”我说,“涛哥你再说一遍。”
“是真的,我以后再不去捣乱了。”
我狠狠地擦了一下眼泪,扭头喊道:“老板,再来两串羊腰子,十瓶啤酒!”
那晚涛哥喝大了,后来我搀扶着他上楼。我用热乎乎的毛巾为他擦身子,然后亲吻他……
第二天,涛哥一直昏睡着。我给他做好午饭,然后出门上班。
下午时雯雯姐给我打来电话,询问我最近情况,我没有跟她说我生病的事儿,不想让她为我担心。后来雯雯姐说:
“樱桃,要不你来新燕都吧,昨儿个我还听经理说目前小姐不够呢,在这儿每天挣个千八百的,玩儿一样。”
“行,”我说,“等我跟涛哥商量一下,然后回复你。”
“涛哥是谁?你别是又养了个小白脸吧。”
“哎呀雯雯姐,涛哥不是小白脸,他对我老好了。”
“你呀,好了伤疤忘了疼。不说了,改天让我见见这位涛哥好了。”雯雯姐说完挂了电话。
那晚发哥来了,非要我跟他做床上的项目,我不答应,他很生气,掏出大把的钞票往我手里塞,然后就来拉扯我。正僵持不下,老板娘急匆匆过来敲门:“快点撤,大家都散了,警察一会儿就到,夜查。”
我赶紧走。肯定是老板娘的姘头通风报信了,傻瓜才会还待在店里。所有人都散了,我拐过楼头,直接回家。
进屋来,涛哥正坐在电脑前玩游戏。今天他咋这么消停,装出来的吧?
没错,肯定是他报的警!
他表面上还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非但如此,进屋后见了我他还故作吃惊。
“呀,”涛哥说,“你咋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皱着眉头审视着他:“你刚才干啥去了?”
“我饿了去楼下吃烤馒头,咋了?”
“没咋,涛哥我跟你说个事儿。”
“啥事儿啊你说吧。”
“涛哥我答应你,以后不在楼下的发屋干了。”
涛哥很高兴:“你不去做小姐了?”
“不的,我要换个更大的地方做。”
“啊?”
“我有个姐妹叫雯雯,今天她给我打电话,说新燕都KTV招公主,那地儿每天挣个千八百块稀松平常……”
涛哥想了想说:“樱桃,你做啥我都不反对,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涛哥你说吧什么事。”
“咱得听大夫的话,”涛哥说,“大夫让你好好休息,那你就得多休息几天。我想趁着现在有时间,你跟我回老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