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姐跟涛哥定在复兴门附近的一家咖啡厅见面,据说那里距离涛哥上班的公司不远。
下午五点不到,我跟雯雯姐就到了。店里面也没几个人,雯雯姐跟服务生定了两个紧挨着的卡间,我和她一人一个。服务生很好奇,我却能心领神会。
一会儿雯雯姐跟涛哥见面,我坐在这儿,既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又不会被涛哥发现。
雯雯姐知道我不喜欢和咖啡,就给我要了一杯奶茶,还要了一叠小点心。
我有几天没吃东西了,可是心里堵肚子胀,什么也吃不下。没一会儿,就听雯雯姐在那边低声说了句:“樱桃啊,他来了!”
我知道是涛哥进来了,真想站起身扑到他怀里去,可我还是忍住了,我紧咬着嘴唇,用手紧紧捂着脸。我感觉我浑身都在发抖。
听见涛哥说:“请问,你是雯雯小姐吗?”
“怎么,不认识了?我可是记得你的。你好欧阳,我是雯雯。”雯雯姐的声音。
“对不起,你卸了浓妆,变得我都有些认不出来了。不得不说,你现在没有浓妆更漂亮。”
“是吗?你以为我们画上浓妆是专门给客人看的是不是?那你就错了欧阳,很多时候,我们画上浓妆只是为了掩盖自己,是想让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雯雯姐说话总是玄乎乎的。
一阵沉默。
“雯雯小姐,您别光看着我呀,喝点什么?”涛哥说。
“我来一杯巴西屎粪咖啡吧,欧阳你喝什么?这家店我来过,这种咖啡相当不错,一样的?……好,那就双份。”雯雯姐说。
“咋叫这名字。”
“猫屎咖啡象粪咖啡混合一起,不叫这个叫什么?”
“呵呵,真有意思,听着胃里就不舒服。”涛哥说。
“人啊,总是为表面上的一些华贵所迷惑,殊不知最天然的东西才最珍贵。”雯雯姐说。
我在他们旁边,只隔了一张靠背,听雯雯姐说话真是让人着急,扯东拉西的干嘛呀,也不快点步入正题。
咖啡没一会儿就端上来了,雯雯姐抿了一口咖啡,然后轻轻地说:“欧阳涛,你现在过得好吗?”
涛哥说:“好呢,我现在有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月薪五千。”
雯雯姐说:“欧阳涛啊,你好了是不?你知不知道,你可是要了樱桃的命了!”
涛哥半天都没有动静。
雯雯姐自顾自地说着话,仿佛她在给一个孩子讲故事。
“本来我是不该找你的,樱桃也千拦万阻不让我打扰你,但是有些话我必须得跟你说,有些事儿我必须让你知道。
所以我今天背着樱桃来跟你说几句,我希望你能听我把话说完,并且记在心里。
那天一大早是我把樱桃叫到新燕都的,头天的几个客人要找几个小姐一同出去游玩,樱桃的酒量他们都见识过,所以特意提出要樱桃同往。按说这是好事,既出去游玩散心了,小费也不低,当时我就是那么想的,好事儿别落下我的妹妹。
樱桃起初说啥都不肯,她是怕你担心她。我跟樱桃认识了这么多年,很少见她有瞻前顾后的时候,现在不同了,现在她时刻在乎着你,欧阳涛。后来差不多是我生拉硬拽了,樱桃才勉强答应。
到了雁栖湖,樱桃的手机不小心掉湖里去了。她那臭脑袋你也知道,对数字不敏感,记不住你的手机号,她一直想给你打电话来着。另外她还心疼手机里那些你俩在一起时的照片,都丢了。
接下来她也没心思玩了,一直郁郁寡欢着。那几个客人一直想报复樱桃,头天在新燕都樱桃没少喝,她的酒量你也清楚,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后来樱桃借着酒劲坚持要回家,都喝了酒,谁还敢开车呢?
就住上一晚。欧阳涛,我这么说你信吗?信也好不信也罢,樱桃不会轻易背叛你的,你信这个足够了。
第二天返城,樱桃拉着我急三火四地直接回天通苑出租屋,就看到了你留给她的字条。
欧阳涛,你真是太狠了,你知道当时樱桃是个啥样子吗?
她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身上的筋骨一下子被抽光了一般。如果人身上真有魂魄的话,那么可以肯定,那一刻的樱桃已经魂飞魄散了。
她就像个傻子似的在地上坐了很久,还不让我扶她起来。
都怪我,当时我就后悔了。樱桃也跟我急,我们是要好姐妹,那天我还是头次见樱桃跟我发那么大的火,冲我发火,让我赔她个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