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程程是先喜后惊,等听完关戎这讽刺意味极浓的一番话后,心里清楚他已经知道她骨折的事。
贺程程弱弱举手:“我坦白。”
关戎坐到床上,抬手摸到她腿上,贺程程立马一缩,他动作更加轻柔,问:“怎么就被狗给撵了?”
贺程程身子仍旧动个不停。
关戎:“还是很疼?”
贺程程:“你摸错腿了。”
关戎:“……”
家里开着暖气,贺程程只穿了一套珊瑚绒睡衣,关戎很轻易就找到她受伤的那条腿,拧眉温柔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贺妈妈进来送水果,他才匆匆站起身,贺妈妈向他道:“这孩子实在是不让人省心吧。”
关戎点点头:“不仅不让人省心,还学会撒谎了,我问了她好几次,她都说最近没问题,我根本不知道她腿有事。”
贺妈妈叹气:“这些天也不知道她一个人怎么过,跟我说了,我也好过去照顾她啊。”
关戎说:“她也是好心,怕麻烦您吧。”
贺妈妈说:“越是这种懂事,越是让人觉得心疼。这孩子从小就这样,被欺负了也一声不吭。”
关戎睨着贺程程:“我一会儿好好教育她。”
贺妈妈送过水果开门出去,愣了下,凭什么贺程程该跟他说啊,她身为妈妈,她还一直都不知道呢。
再深入一想,这两人怎么现在还有联系呢,虽然是一起长大,有革命情谊在的,但是毕竟长大了,要避避嫌的。
还想“好好教育她”,从小欺负她最厉害的就是他,怎么这么大了,还是成天想着要跟妹妹过不去呢。
房间里,跟贺程程过不去的关戎,双手撑在她身侧,问:“人家狗走得好好的,怎么偏偏就来撵你了?”
贺程程支吾:“这这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狗。”
关戎:“是你先动手的吧,你什么时候那么活泼了?”
贺程程瞪大眼睛:“你这什么直男言论!你这话就好像女生被侵犯,先怪她穿得太少一样。”
关戎微眯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目光研判,表情严肃,活脱脱要把她整个人看到底的样子。
贺程程心虚得不行,哼声:“你你你要干嘛啊,你也想咬我啊!”
关戎往下倾身,说:“我不仅想咬你,我还想揍你呢!”
他说着就挥手,贺程程激动地叫唤几声,没想到他手改了道,转而托到她下巴上,贺程程抱怨着:“你干嘛呢?”
下一秒,贺程程所有的呜咽被彻底封缄。关戎一只手扼住她下巴,将她下巴上提,一只手撑在床上,半边身子倾覆下来。
这样霸道到不容人抵抗的吻,很久都没经历,贺程程觉得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开始张开,脸已经热得像火上烧开的水壶。
他嘴唇干燥,微微起皮,带着砂纸般粗粝的质感,他的吻也是一样的野性十足,强势撬开她的嘴,舌头将她搅得天翻地覆。
贺程程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两只手死死撑着床,脖子后仰,因为重心不稳开始呻吟,只是声音柔媚,将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吻结束的时候,贺程程有着缺氧后的轻微眩晕感,她拧着眉头,一脸愤懑地看着关戎,无声控诉着他方才的越轨。
关戎笑了笑,勾起的唇角透着邪佞懒散,很显然没有为刚刚的事情感到羞愧,甚至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用粗糙的手摸了摸她脸颊。
贺程程耳边立刻警报大响,关戎却挥了挥手,示意她安静下来,十分温柔地将她放到床上,松开她软软的身体前还不舍地再抱了下。
贺程程将枕头垫高,跟他面对面看着,笑眯眯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干嘛不喊我去机场接?”
关戎很坏地上下打量她:“去机场接我?就你?短腿大侠还是好好在家里歇着吧。”
贺程程攥着拳头:“你歧视残疾人!”
关戎抓过她手笑了一阵,说:“是么,那我倒要问问你是哪儿残疾了……我觉得你是脑子残疾。”
这是变相在说人脑残!
贺程程不服气地要挺身坐起来,被关戎一把压回到床上,说:“你好好给我歇着,别动来动去的,这时候很容易发生二次骨折。”
贺程程咕哝:“我又不是老年人,我有天天晒太阳补钙的!”她悄悄去挠了下关戎的腰:“你是今天刚刚回来的吗?”
关戎点头:“刚刚回来。”
贺程程:“你是一回来就来看我的吗?”
关戎:“当然了,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贺程程:“听到我受伤,是不是心疼了?”
关戎:“何止,简直想把那条狗找出来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