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睡颜,南昊墨居然没有抬起被压得麻木的胳膊,只仔细将她的脸看了看。
平时他很少有机会这样近距离的看她,今日的她好像跟平时的人不太一样。
记得小时候,宴妙还是个瘦弱的近乎唯唯诺诺的女孩子,见了生人恨不能躲着走,跟如今的样子天差地别。
这些年她经历了什么,让她整个人都变了?
南昊墨知道若不是经历了十分的困境,是不会让一个人的性情变化这么大的。
眼光顺着她的胳膊往下,看到了对方衣袖下露出的白皙的手腕,南昊墨心中一动,伸手过去,想认真看看那个印记。
“主子!”
门吱的一声被推开,魏云城大步进来,道:“马车修葺好了……”
“哐啷——”
椅子倒地的声音在房间里突兀的响起,伴随着宴妙惊呼声,魏云城看到的是宴妙龇牙咧嘴的坐在地上,脸上一副随眼惺忪的样子,手捂着臀部一个劲的呼痛。
南昊墨若无其事的从旁边的椅子上站起来,刚才在魏云城进屋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掀翻了宴妙的椅子,顺势将自己被压麻的手臂抽回,眼底深处的那一丝慌乱瞬间隐藏起来,连从小就跟着他的魏云城都没有发现异常。
“我这是怎么了?”宴妙看了看魏云城,又看了看南昊墨,开口问道。
“你刚才睡着了,身子没扶稳桌子。”南昊墨轻咳了一声,“本王今天也累了,没看见你刚才竟然打起瞌睡来了。”
宴妙揉揉眼睛,仔细回忆之前的情景,半天才摇摇头,看来自己刚才确实是睡着了。
南昊墨看了她一眼,“明天就是宫宴了,你回去准备一下。”
宴妙点头出去,莫名其妙的看了看他的脸。
在她的眼中,南昊墨脸上的表情像是在嫌弃她,她不禁摸了摸嘴角,难道是刚才自己睡着的时候流口水了?
她一出门,南昊墨僵着的脸才舒缓不少,一回头看魏云城还站在这里,这才想到他进来的时候说的事。
“之前的马车太过于显眼,你都安排好了?”
想到那辆黑金丝镶边,梓桐木做框的马车,南昊墨眼底一丝丝锐利。
记得有一次自己进宫,德妃的宫车正好跟他走了个对面,当时德妃的眼睛在自己的马车上扫了一下,那个眼神让他有些不太舒服。
魏云城点点头,“外面的车布换成了最普通的,里面的细葛软垫没有换。”
他跟着南昊墨这么久了,知道他对于舒适的要求度很高,外表是否奢侈都不算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舒服。
只是……
魏云城看了看南昊墨的眼睛,平时这种事他都是放手让他去做的,怎么今天还问得这么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