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在空中的女鬼愣了下，她低头定定的看着，地上哭成一团的江月和外婆，忽然无声的笑了起来。
她惨白的脸上灵动了些，看着并不渗人，反而带着心满意足的味道。
“您快听我的话，去转世轮回吧，江源已经死了，您也应该解脱了！”
江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唯恐远处脆弱的鬼魂会拒绝，或者就这么被风吹散了。
女鬼终于点了头，她犹豫了下，忽然乖顺的飘到了白破晓的眼前，任由他处置的样子。
“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的吗？”
白破晓和墨邪对视一眼，压低了声音问女鬼。
女鬼留恋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江月，又看看那个哭肿了双眼的老妪，朝着她们飘去。
她迟疑着伸出双手，想要和她们相拥，可整个身体都径直的，从江月的身上穿了过去！
人鬼有别，她不能，再抱一抱她们了……
女鬼显出了个哭的表情，却没有眼泪能够落下，她不舍得在江月两人额头上一吻。
下一秒，那道本就虚弱至极的魂魄，肉眼可见的斑驳了起来。
“不！”
江月惊恐的去抓，手中握到的只剩下空气。
女鬼的鬼魂，就这么彻底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淡金色的光团，从她消失之处，悠然的飘到了白破晓身上。
白破晓只感觉到，身体里一阵说不出的暖意，再抬眼看，光团又不见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功德值了？
原来墨邪要的就是这么个东西。
白破晓余光一看，见墨邪并没有高兴的意思，他正垂眼看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恩公，你快告诉我，我妈妈她怎么了，她是去投胎了吗？还是……”
江月拼命的抹去，脸上止不住的热泪，生怕在白破晓口中听到一点否认的意思。
这倒是个好女孩，可惜被江源害得家破人亡，可惜了。
白破晓忙安抚道：“放心，她如今大仇得报，对她自己而言算得上是功德圆满了，心中执念已消，自然会去转世投胎。”
江月稍微安心了些，又含着泪追问。
“那，能不能请恩公帮我看看，我妈她下一世的命运怎么样，是不是投了个好胎！”
“这……”
白破晓心里一酸，江月她们自然不知道，可为人子女父母的，总不见得能接受，那女鬼投生动物胎吧。
这件事，没必要让她们知道，否则怕是要落下一生的遗憾了。
他温和的笑了笑，笃定的说，“那是肯定的啊，令母今生是遭了横死，临走前又了无牵挂，下一世定是顺风顺水的命格。”
既然问的是命格，那人与动物又有什么区别，他也不算心口胡诌吧。
就像谁敢说大熊猫不是万里挑一的好命？
“那太好了！我没有别的心愿，唯独这一点的，恩公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