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破晓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正弓着腰咳个不停,嗓子难受的紧,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只杯子,里头还装着清水。
他抬头看了一眼,愣了,给自己递水的人居然是墨邪。
白破晓咳个不停,那苍白的手便捏着杯子又往前递了递,他没有犹豫太久,直接接了过来,仰头一口灌了下去。
墨邪递的这杯水,是为了他在青面前能够有个台阶下。而按着墨邪的性子,这也跟道歉和示好没差了。白破晓本来就个不记仇的人,刚刚自我消化一番,又被青吓了个散的七七八八的,最后再仅有一点火气,也都跟着烟消云散了。
甘甜的清水划过嗓子,白破晓好受了很多。
“你说,你说。”缓过来气后,白破晓冲青胡乱挥了挥手,道。
青脸上的笑容不变,温度却冷了许多,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他先是抬头看了一眼那戏台子,又转过头来,颇为随意的说,“文革的时候,我被批成了下九流,整日的侮辱打骂在半夜终于受不住了,于是我寻了一根绳子,把自己吊死了。”
在众多死法中,吊死的难受程度可以直逼前十。
一点点窒息的痛苦,眼珠子不断的往上翻,舌头也会克制不住的伸长出来,流了一地的口水,痛苦又难堪。
白破晓望着他,难得的静默。
青却只是哈哈一笑,看上去似乎并不在意。白破晓心里怪怪的,不想再让青再说下去,连忙换了个话题。而墨邪也难道的加入了聊天的十五当中来,虽然也只是时不时发出一个单音节的嗯或者摇头而已,但好歹是在参与聊天了。
又惊又吓,情绪大起大伏的折腾了半天,白破晓其实早有些疲倦了,只是因为想到那十万而有些亢奋而已,但坐在地上聊了这么久,他的兴奋也被一点点消磨的差不多了,最后在青说话的时候,白破晓的眼皮就开始上下打架。青注意到了他,话顿时停了下来。白破晓的头一点一点的,然后身子一歪,头靠在了墨邪的肩上,打着小小的呼噜睡着了。
墨邪不喜欢别人靠近自己,在他头向这边倾过来的时候,立马皱着眉就想往后退,但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动,让那颗头能够安全的着陆。
青看完了全过程,脸上笑嘻嘻的。
墨邪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说,“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抱着怎样的心思靠近白破晓,利用他出去。但你若是敢伤白破晓分毫,我定会让你后悔做了鬼。”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变得紧张起来。
墨邪凭空变出一张纸人来,看向他。
青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看着睡的正香的白破晓,点了点头,然后缩成了一团青烟,钻进了这纸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