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都是同行,对于这突然被打断的生日宴一点儿也不觉得突兀。
宁时谦扔下筷子就走,萧伊然捧着自己的碗追上去,趁他穿鞋的时候往他嘴里硬塞了两口饭,然后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他就冲进夜色里了。
“爸,我陪您继续吃吧。”
然而,她也没能顺利陪着宁守义吃完这顿饭,不多一会儿,她的手机也响了,大队要她迅速带贝贝出警,出警的地点和宁时谦赶赴的是同一处。
北郊是新开发区,因为房价稍低,成为许多外来人员买房首选地,因而居住人员比较复杂。
萧伊然到案发地的时候,第一个看见的人却是老金。
在警戒线外,在围观的人群外,老金蹲在地上,抱着头,手指将一头掺杂着银丝的头发抓地稀乱。
“老金!怎么回事?”她牵着贝贝,诧异地站在老金面前。
老金却只是揪着头发猛地摇头,一个字也不肯说。
眼看在他这里问不出什么来了,她略加迟疑,只好道,“那我先进去看看。”
老金仍是不理她,她只好牵着贝贝进了警戒线。
命案发生在三楼,宁时谦带着刑侦以及北郊派出所的在现场调查取证,见她来了,也只点点头,注意力仍然在案子上,一双眉头习惯性锁着。
这就是宁时谦,工作时严肃到近乎刻板的宁时谦。
贝贝忽然不跑了,对着地面大叫,那处地上玉米倒了几根,土明显翻动过的痕迹。
地上倒着一个女人,从头到脚多处刀伤,手臂上的深可见骨,头上脸上的伤处更是狰狞,鼻子被削去一半,其中一刀从额头划到嘴角,眼睛被剖开,女人的头发完全被血浸着,黏在了一起。
太残忍了!
萧伊然捂住嘴,差点吐出来。
她从警这几年,不是没见过杀人案,可是,这么惨的死法还是头一遭遇到。
她把视线从死者身上移开,看见地面散落的针管。
“吸毒?”她站在宁时谦,轻声问。
宁时谦点点头,“具体情况要等法医尸检。死者身份基本明确,应是……”他看了眼萧伊然,轻咳了一声,“是混迹夜店的小姐。”
他常常会忘了萧伊然是一名警察,在他心里,她始终是那个被他护在翼下不谙世事娇滴滴的小姑娘,世间一切的丑恶和阴暗他都不舍得让她知晓。
不过,迟钝的恍然总会提醒他,她瘦弱的肩膀和他肩负着一样的责任与义务。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可以带贝贝行动了。
她牵着贝贝在室内走了一圈,把相关物品给贝贝闻,然后拍了拍贝贝,贝贝便朝外奔去。
“走!”宁时谦一声令下,带着魏未跟随贝贝一起出发,其余人留下继续处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