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枪管就顶在她的肚子上,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让这该死的枪管拿开!
哪怕只是小小的威胁到她的孩子都不行!
她的宝宝,怎么能让这种东西给顶着?
“我不会叫,也不会逃,你最好把枪拿开些!”宁婉冷声说。“枪指的这个位置,让我很不舒服!”
也许是这莫名生出的母爱战胜了一切,也许是恐惧到了最极致反倒是不怕了,她的声音坚定,竟是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恐惧。
男人挑挑眉,倒是有些佩服面前的女人。
她看起来不大,按年龄来说应该只是个学生,可是却有这么大的勇气。
他倒是挺佩服她的!
他欣赏勇敢的女人,她刚才露出的坚定地目光,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有点像那个让他明明厌透了却又恨不起来,虽不愿承认可是真的该死的让他放不开的女人。
因为除了那个女人之外,宁婉是他见过的第一个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面不改色的女人。
就是这么一瞬的相似,让他恍惚了一下,竟真的如宁婉所说,将枪拿的离她的肚子稍稍远离了些。
可是他的枪管仍然指着她,以防她做出什么事。
被枪指着,她逃不了。
而且,刚刚得知萧云卿的事情,经历了一场足以将她击溃的变故,她现在心死的压根儿不知道什么叫惧怕,竟是出乎意料的镇静。
她自己都没有料到,她竟能冷静成这样。
脸上最初的震惊早已消失,现在平静无波,反倒是没了恐惧,竟还朝试衣间里踏了一步。
“你想怎样?”宁婉冷静的问。
她站着,男人坐在地上,便让她能居高临下的俯看着男人。
男人看起来像是受了枪伤,伤在右肩稍稍靠下的位置,带着腥气的血液几乎将他衬衣的右边部分染了一半。
男人头发偏长,虽未到及肩,却也将脖子盖住了一大半。
宁婉猜,如果他把头发向后梳,也是能扎起来的。
头发没有烫过,但是带着自然的卷度,弧度不大,只是微微弯着,不娘反倒是有些性感。
额前的刘海也挺长,四六分,往右边偏着,一部分拢在耳后。
只是因为受伤,头发显得散乱,右边的刘海有不少垂落在额前,几缕发丝挡住了右眼。
左边的刘海相比之下倒是规矩许多,被耳朵遮挡着,露出他大片的面容。
透过露出的左耳,宁婉注意到他的耳垂上带着一枚耳环。
耳环的圈很小,比耳钉也大不了多少,与他的耳垂紧紧贴合。
耳环是银白色,可是上面却布着黑色的火焰图案。
那火焰看起来张扬的随时都会冲破耳环的束缚喷射而出,吞吐着它的火舌将人卷进去烧成灰烬似的。
幽幽的黑色火焰看上去仿佛是地狱之火,邪恶,阴沉,充满了死气,让人看了心情都会跟着变得低沉,充满了负面的情绪。
宁婉盯着他的耳环,双眼几不可查的眯了一下,似乎……传说中有这么一个人,就一直带着这样式的耳环,而这耳环也成了他的标志。
就在宁婉还在思索的时候,男人冷声开口:“把你手机给我!”
因为受伤,他的声音不大,甚至还有些虚弱,但是语气就是这么不容反驳。
宁婉垂目,将一直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交给他。
男人立刻用手机拨了个号码:“元方,过来接我,我受了枪伤。”
他把店名告诉对方,听得出对方的语气很紧张,反倒是男人似乎没将受伤当回事儿似的,语气闲话家常般的轻松。
“别紧张,伤不重,我的手机帮我挡了一颗子弹,现在殉职了。”男人说道,“嗯,这事儿别往外说,谁也别说。你懂我的意思,别汇报回去。她?瞒着!”
宁婉听着男人讲电话,眉毛不禁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