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光是在屋内静止一样,程玄铮便是拉着叶桑萸的手不肯放,他要花怎样的代价才能换来她在他身边驻足片刻啊!“桑萸,我们好好的吧!”程玄铮有些哀求道。
叶桑萸静静看着程玄铮,她心里是挣扎的,想硬起心来告诉程玄铮,什么都别想了,只对上程玄铮那显得病弱的面容,心却是硬不起来。“既然你没事了,我也该回去,这里是穆王府,这次的事情还等你京兆尹发落。”
“桑萸,我记得你以前都是会唤我阿铮,你柔柔的,清甜地唤着我名字的时候,你知道我心里是有多快活吗?”程玄铮却是不放开叶桑萸,而是动情般说道。
叶桑萸面色纠结,是想做毫不在意状的,但是当程玄铮在她面前倒下的时候,心里的惊慌是席卷全身的,她不愿他死。“为什么你就不愿意放过我!”有些哀怨地,叶桑萸开口道,“你把我卷进了多大的麻烦你知道吗?”哀怨之中也是带着埋怨,若不是他将她设计,让她来到赵国,这些都可以避免的。
听到叶桑萸放柔了的声音,听到她话语里的哀怨,程玄铮却是心下有些喜了,至少她不再是一味的排斥自己。“桑萸,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恨我,恨我当初绝情,即便我有多少的苦衷也无法改变伤害你的事实。但是,桑萸,你就不能给我弥补的机会吗,我不会再让你受伤,让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不好吗?”
叶桑萸摇头,便说她胆怯好了,她不愿意再去冒险。“宸儿一直都没有爹,他有我这个娘就好了。”
“那么你呢,桑萸,你这么多年一个人,就不需要有人能为你遮风挡雨,照顾你,爱护你吗?”程玄铮有些迫切般问道。
叶桑萸是努力将自己的手从程玄铮手里抽了出来,她甚至还是退了一步。“我有宸儿也就够了!”
失去叶桑萸的玉手柔荑,程玄铮是心下失落的,他此刻是很虚弱,也只能看叶桑萸又将他推开。“桑萸,我说过,我不会放弃的。”
叶桑萸是面上神色有些慌乱,但又强自镇定,想装出一副不在意不理会的姿态,但眉目之间难以掩饰的挣扎却是显示了她的言不由衷。“你的毒伤已经无碍,我走了!”叶桑萸说完,便是要离去。
“我这个样子,能叫好吗?”程玄铮说道,“桑萸,除了你亲自煎的药,我都不会吃,除了你,其他的我信不过。”
叶桑萸身子一僵,只还是硬起心来,便是自顾离去。
京兆尹于穆王府中毒的事情显然是传开了,程玄铮虽然是回了京兆府,但也是把那玉宛给带了过去关在了大牢,这个事情,瑞安公主脱不了干系,怎么也该让李妍付出一点代价的。当今圣上的亲自探望,足可见京兆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看着卧病在床的程玄铮,建隆帝是真有些狐疑般上下打量。“朕是真的不信堂堂京兆尹会中毒啊!”那日瑞安公主回京就哭哭啼啼般来求他,甚至是直接坦白了自己的所为,身为当今圣上,他真的有些恨恨,这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身为当朝公主竟然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也不怕丢尽皇家脸面。
“皇上若不信,可遣太医来查微臣病躯。”程玄铮开口说道,明明面上是病容苍白,说话也是有些中气不足,但那口气却是那么的有恃无恐。
“说吧,这事你准备怎么办?”建隆帝说道,程玄铮是出了名的小心眼,前段日子那上官家跟王家不就是因为在酒楼冒犯了叶桑萸,最后两家都败了。这一次,相信程玄铮怕早就知道背后是瑞安在捣鬼。
“微臣身为朝廷命官,差点就无辜受死,皇上觉得微臣该如何?”程玄铮一副义正言辞姿态。
建隆帝轻咳了几声,开口说道:“程卿,瑞安是恣意妄为了,但这是皇家丑事,若是传扬出去,朕也是颜面无关啊,更何况,朕就瑞安这么一个亲皇妹。”
程玄铮有些很不客气般道:“皇上莫要完了,瑞安公主以前可没觉得自己与皇上是同一路的。”
被程玄铮直言不讳地戳穿,建隆帝的面色是有些难堪的,极为又有些寂寥,程玄铮说的没错,他以前便不是受宠的皇子,即便是跟他一母同胞的皇妹,亲近的是昔日的大皇子。“程卿啊,不管怎样,瑞安都是朕的皇妹,你总不能让朕真的成为孤家寡人吧!”
“微臣可以不将公主的丑事宣扬,但是微臣也希望皇上给瑞安公主找门亲事,以后魏国和亲也是极好的。”程玄铮说道,瑞安公主再若缠着他,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建隆帝微有些苦恼,瑞安公主这闹起来也是让他头疼。“不是说那叶大夫医术高明,怎么,连程卿的身子都调理不好吗?”建隆帝话头一转,便是说到了叶桑萸身上。这瑞安下的药是春药,为何到了程玄铮这里就变成了毒药,想想这就是程玄铮为搏美人同情演的一出苦肉计。
程玄铮是就如先前对叶桑萸所说的一样,除了叶桑萸亲自煎的药,其他的他都不喝。如此便是导致余毒难处,身子也是极差,已经是让林奕透露给叶桑萸自己的状况了,他就不信等他吐血之际,叶桑萸还真能坐视不理。“微臣心中有数。”程玄铮不欲多言,只淡定说道。
“美人虽好,但程卿也莫忘了美人背后的隐患。”建隆帝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