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嬅浓微微一笑, 神彩飞扬,因长期在外游历肌肤也不若闺阁中的姑娘白皙, 却是紧致光洁, 略带着健康的苹果红,加之气质大方爽飒, 让人不由赞一声好。
欧阳克定了定心神,见到这样大方爽朗的女子,自然心生好感的。欧阳克喜欢美丽的事物, 犹其是美人,对陆嬅浓当下礼遇三分。
谈话结束,陆嬅浓笑盈盈的拒绝了欧阳克提供的住所, 坚持要住在客栈。两人客气一番后, 陆嬅浓方告辞离开。
待陆嬅浓告辞离开后,欧阳克摇着折扇早已恢复一派风流倜傥, 眉眼含笑, 清光暖融。一旁的一名姬人上前低声说道:“少主,陆姑娘之言有所隐瞒, 您瞧, 要不要奴婢……”说着, 比了个手势。
欧阳克“啪”的一声收了扇子道:“不用了, 她是东邪门人,白驼山素来与桃花岛无恩怨, 况且叔父此次前来中原为了桃花岛中的《九阴真经》, 切不可乱来。”
那姬人低眉信眼地道了声“是”便不再说话, 欧阳克想了想,招来弟子吩咐一番,在弟子领命出去后方露出忧心忡忡的神色,心里自是为鞠尘担心。几次见面,彼此互敌互助,亦敌亦友,不得不说总会让人生出些革命情谊,欧阳克不知道自己对鞠尘是什么感情,但却绝对不希望她有事的,于情于理都觉得自己应该去关心。
胡乱的想了一番未果,欧阳克又忆起刚才那陆家姑娘,其姿色比起黄蓉和穆念慈还有程家大小姐都不算逊色,特别是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总是盈满了笑意,看起来大大方方又爱耍些小心思计较,以为自己的谎话□□无缝,怎知在场的都是人精,一眼便可看出她有很多东西言不由衷。
欧阳克此时倒不想与陆嬅浓为难,不只为她的身份,也为了此女是个漂亮的姑娘,倒不会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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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嬅浓失了游玩的兴趣,一出豪宅马上直奔客栈,决定去退了房,牵了马便出城。
还是快快走吧,这无锡可是故事发生地,外一再留多几天又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事情,她的西域之行何时才能开始?
可惜,天还是未遂人愿。当陆嬅浓牵着马出了无锡城,正准备策马而行时,一个素衣女子也跟着她出城。那女子清秀雅致,美丽轻灵,亭亭玉立的身姿与秀美可人的容颜让人心动不已,头包白布,腰间悬刀,形容憔悴,却是曾经N年前在故事未发生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故事人物。
陆嬅浓在心里哀嚎,但见曾经英气妩媚的小姑娘此时早已退下一身鲜红色的红裳,穿着素衣便知道杨铁心夫妇已亡,她正是为义父母守孝中,神色苍白哀惋,失魂落魄,让人心生怜惜。
“穆、穆……穆姑娘?请问是穆姑娘么?”陆嬅浓牵着马,试探性的唤了声。
听见声音,穆念慈下意识的抬首,看到一匹骏马旁边一身华丽锦衣的俏丽姑娘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仿佛洒落了一室春光明媚,再细看那面容,赫然是两年前与杨铁心走南闯北寻人时碰到的那位游医姑娘。
“陆姑娘?是你么?”
“是啦是啦!”陆嬅浓笑容可掬,一脸“真是巧,天涯何处不相逢”的表情,“好久不见了,穆姑娘可别来无恙?”
说来,两人的缘份是结在射雕故事未发生之前,陆嬅浓曾经与师父云游四方,自幼在师父的薰陶下学了医,也别有心思的学了毒方面,医术自是颇有功底的。两年前有一次路过南京,遇到了化装为穆易的杨铁心父女,同住在一家客栈。半夜的时候,碰巧穆念慈突然腹痛如绞,事情突然又是三更半夜全城大夫早已息业,找不到人医治,急得杨铁心不知如何是好,后来隔壁的陆嬅浓被吵醒了,便去看了看,很快便诊出病因,只是很平常的妇科病,便先给了穆念慈一颗丹药止痛,然后又写了张药方让人去抓药煎熬。
后来穆念慈好了后,对陆嬅浓满心感激,特地登门感谢。女孩子家家的,有些病实在不是杨铁心一个大男人可以了解的,于是陆嬅浓在未知道对方名字下,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同穆念慈说了一堆妇科病的防预和卫生,又告诉她生期理来时腹痛如绞的话该怎么办,洋洋洒洒一堆,当下让穆念慈这个母亲早逝啥都不懂的娃好生感激。
后来,在穆念慈自报姓名后,已被穆念慈当成了好姐妹的陆家姑娘悲催的发现自己难得出手救个人也救了个剧情人物,在纠结了许久后,知道穆念慈是未来神雕大侠的母亲,当下又满心欢喜,无限YY起来。本性善良,心地仁慈,为人正直,很有自己的尊严。对爱情至死不渝,痴心一片,对杨康一往情深,是人间少有的痴情女子。是以陆嬅浓特别喜欢她,心里其实为了她过早逝世而惋惜。
虽然只是短短几天相处,但穆念慈却是由衷感激陆嬅浓,铭记在心,而陆嬅浓却因其是杨过的母亲,也很用力的记住了人家。所以,当下两人很快便认出彼此。
陆嬅浓原本轻快的心情在看到神色糟糕的穆念慈时,心下只剩下吃惊:“穆姑娘,你怎么了?”如此的伤心欲绝,在一名年轻女子身上实在让人担心。陆嬅浓职业病犯了,伸手便抓住穆念慈的手腕把脉,眉头扭起来。
脉搏虚弱,内息不稳,分明是受了轻微的内伤,怨不得神色如此苍白。陆嬅浓默默回想了上辈子的记忆,立刻知道穆念慈这会儿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不正是杨康那家伙气的么,因为做了亏心事儿又怕偷听见的穆念慈揭露,便语出恶言,侮辱穆念慈失了贞洁,让穆念慈当场气得一口血喷了出来。
此时她与杨康决裂,伤心断发,万念俱灰,觉得人生了无生趣,不知何去何从。
陆嬅浓勃然大怒,心里恼极了杨康那家伙,怎么舍得伤害这个爱他甚深的女子。
陆嬅浓见她呆呆木木的,一副人生了无生趣的模样,知道穆念慈生性贞烈,被心爱之人如此侮辱,怎么不教她伤心欲绝?看她漫无目的的走,陆嬅浓着实担心她会不会出意外?虽然说她后来会平安生下小杨过,但现在见到了,又是如此模样,难道自己真的抛下走不成?
嗷嗷嗷~~~她的西域之行什么时候才能去啊?陆嬅浓对自己的鸡妈性子当下无限怨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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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陆嬅浓带着神情恍惚的穆念慈又折回了无锡城,重新找了家不起眼的客栈住下,当然,也提防被人跟踪了。
当陆嬅浓端着让客栈的小二煎好的药回来,劝慰她喝下时,穆念慈看到和几年前相同的情景,忆起那时义父尚在,而今自己孑然一身,不禁悲从中来,泪水涟涟,心中又酸又痛又委屈。
“哎哎哎,你别哭啊,有什么事咱好好说……”陆嬅浓最怕人家哭了,何沅君是个泪包子不说,怎么向来坚强的穆念慈也哭啦?
伏床哭了许久,终于在陆嬅浓愁肠百结的劝解中止住了情绪,伸手拭去眼角的泪,穆念慈接过半凉的药,也不喊苦,一口气喝尽,然后摇头拒绝了陆嬅浓递过来的糖。
陆嬅浓心知她心情尚难平覆,但她不明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安抚,挠了挠脑袋迟疑的问道:“穆姑娘,接下来你要去哪儿?”
穆念慈怔怔出了会儿神,用帕子再次试去眼中的泪,方一五一十的将这几年自己与义父的生活简洁的说了一遍与她听,未了,轻轻的说道:“……陆姑娘,我义父他、他已经去逝了……我想回中都取义父母的灵柩回临安牛家村好好安葬,然后便出家为尼……”
耶耶耶!!陆嬅浓张口结舌,心道:穆女侠你出家为尼了,将来的神雕大侠可咋办啊?哪来个杨过与小龙女的缠绵悱恻的爱情让后人向往啊?
陆嬅浓这个主角控,可是万万的不乐意了,当下心里将杨康那个混蛋骂了个不止十次。
夜晚陆嬅浓受刺激颇深,混混噩噩去睡了,一夜恶梦不息。第二天一早起,便见穆念慈神色比昨天好多了,心下大慰,知道她的心伤难愈,须得到牛家村后方会好些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