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姨冲过来拉开我们,着急的说,“到底怎么了,博轩,你怎么惹到浩歌了?”方博轩抓狂的说,“我根本没有惹他,是他硬拉着欣怡,不知道要去哪里!”黄姨说,“浩歌啊,欣怡才醒过来,你让她好好休息一下,等她好些了再陪你玩儿,好吗?”
谷浩歌脸上的表情越发焦急,他在原地转了两圈,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方博轩拉起我说,“走,回去躺着!”刚才卧室里还不太明显,现在那股鱼的味道更浓烈了,我忍不住冲击卫生间吐了起来,难受的厉害。
“鱼!”一声嘶吼让我清醒了一下,客厅里一下安静了下来。我问,“怎么了?”黄姨忽然跑过来,瞪大眼睛问我,“你听到有人说话了吗?”我一愣,“没有啊!”她反手指着外面说,“那么大声,你都没听到吗?他在说鱼,鱼!”
我一下反应了过来,“是浩歌,是他开口说话了,是吗?”黄姨拼命的点头,“没错,是他,就是他!”我激动的冲出去,拉住谷浩歌说,“浩歌,你能说话了是吗,再说一次好不好,好不好!”他看着我,嘴里喃喃的说,“鱼,鱼,怕!”尽管只是简单的几个字,但足以表达谷浩歌对我的心意。他是担心我会害怕晕倒,才想要提醒黄姨不要让我闻到鱼的味道。
“谢谢,谢谢你!”我抱住他,忍不住哭了出来。黄姨拍拍我的肩膀说,“好孩子,浩歌是在担心你。不要哭了,这是好事啊!”我擦擦眼泪说,“对,不哭,这是高兴的事儿!浩歌,谢谢你,我没事儿了,真的没事!”
为了证明我真的不怕,我咬着牙往厨房走了两步,当我看到他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我也笑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方博轩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儿,说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他讪讪的说,“浩歌,你还能说点儿别的什么,或者,你只担心欣怡一个吗?”
谷浩歌回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黄姨说,“也是我疏忽了,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咱们到楼下吃火锅怎么样,我请客!”我怀疑的说,“黄姨,你说的是真的吗,不是哄我们吧?”她从忒神的口袋里掏出十几张百元大钞,在我面前晃了晃说,“你看着是什么,不要小看你黄姨!”
一顿热辣的火锅吃的冷冷清清,方博轩几乎没有开口。谷浩歌却笑眯眯的把我爱吃的虾滑、鸭肠一次又一次的夹到我的小碟子里。黄姨旁敲侧击的问,“欣怡,你看浩歌现在这样了都还惦记你,你对他有什么想法吗?”
我说,“我现在得想法就是希望浩歌快点好起来,和从前那样,能够自己独立生活。那时候我就可以功成身退,过我自己的生活了。”不知道为什么,黄姨和方博轩对视一眼,两个人似乎都松了口气。我笑道,“怎么了,你们叹什么气啊?”
黄姨说,“欣怡啊,我来了这么多日子,把浩歌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也把你当成了自己的亲闺女。我看着你为了照顾浩歌,把自己的事情都放在了一边,是真的心疼。今天既然说道这儿,我就告诉你,浩歌,我会照顾他一辈子,你尽管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不用担心他!”
谷浩歌在桌子下面拉了拉我,我说,“黄姨,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浩歌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我有很大的责任。如果不是我的坚持和固执,他们母子也不会见不到最后一面,从此阴阳两隔。我现在这么做,其实是在为自己赎罪!”
“什么赎罪!”方博轩忽然把手里的酒杯重重的放在了桌上,“陆欣怡,我承认以前说过很多伤害你的话。因为那时候我不了解你,以为你是那种,那种见义忘利的女人。可是现在我知道自己错了,你为浩歌做的已经足够了!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不用牺牲自己成全他!”
我楞了,简直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方博轩的嘴里说出来的,“你,你没事儿吧,是不是喝多了?”方博轩忽然站起来,直勾勾的盯着我看。黄姨连忙拉他说,“你喝多了,赶紧回去吧!服务员,结账!”
方博轩甩开她的手说,“你就让我说出来了,要不然,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和她说!陆欣怡,我喜欢你!”我一下就呆住了,“方博轩,你,你别开玩笑。”他一把拉起我的手说,“我没开玩笑,以前我总碍着你是浩歌的前女友,不敢说也不能说。但是现在我想明白了,就算你是他的女朋友又怎么样,我同样有追求你的权利!”
这一晚,谷浩歌的脸色黑的像外面的夜色。而方博轩则在回去后呼呼大睡。黄姨叹口气说,“欣怡,我早就看出来了,博轩是打心眼儿里喜欢你。可是要怎么选,还是要你自己做决定,你一定要好好考虑一下。”
考虑,我应该怎么考虑?谷浩歌已经是过去式,而方博轩,我只把他当做朋友和上司,其他的就算有好感,也在爱情面前止步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迷迷糊糊中,谷浩歌和方博轩的脸交替出现,搅的我心神不宁。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躲去了杨漫柔那里,看我灰溜溜的样子,她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又惹什么事儿了?”我噘着嘴说,“你怎么就不盼我点儿好呢?我能惹什么事儿,是别人惹我才对!”她问,“怎么了,不会是那个萧燕风后悔结婚,又回头来找你了吧?”
我说,“比这个可怕多了!我问你,如果说,我只是说如果,方博轩说他喜欢我,你相信吗?”杨漫柔“哎呀”一声,然后捂着肚子说,“你别吓我,我都差点动了胎气!他说喜欢你,鬼才信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拖着腮帮子说,“可是他这么说了,我都没办法面对他了。”杨漫柔说,“所以你一大早就把我吵醒,你不心疼我,也心疼心疼你干儿子好不好?”
我说,“哎呀,你就别抱怨了。如果这件事解决不好,说不定我就得搬过来常住了。”她说,“那就再好不过了,现在照顾我,等孩子出生了你再照顾你干儿子,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