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定阳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面前小吊带下那一对略明显的小馒头,大脑有好几分钟,都处于停滞死机的状态。
而接下来更惊悚的画面发生了,只见那家伙画着大字躺在床上,将手伸进吊带里,左边掏出一个白白的胸垫,右边也掏出一个,俩垫子合一块儿足有四五厘米厚。
这一掏出来,胸部跟着就瘪了大半。
谢柔拿着胸垫,皱着眉头,两片儿胸垫胡乱一扔,她忧伤地叹了声:“心疼我未来的男人。”
韩定阳没忍住差点笑出声来。
她还挺会体贴人。
韩定阳情不自禁抚了抚自己的坚硬的胸肌,兴许...都比她要大点。
而躺在床上的谢柔胡乱地叉着脚,几次都险些走光。
“啪”一声,韩定阳将电脑盖了下去。
不能看了,这样不好。
虽然心里像被猫儿挠似的,韩定阳还是保持着良好的自制力,摸出一本书,打开夜灯阅读起来,硬是没有再碰那台电脑。
中途去了趟卫生间,二十分钟才出来。
身体空了大半,他略有些倦地坐回椅子上,整理思绪。
多半弟弟口中叼走小汽车的大狗子就是黑背了,这狗跟成了精似的,从小就贼聪明,贼会抱大腿,找了啥好玩意儿都会跟主人献宝,这车估摸也是它要送给谢柔的。
思绪又转回刚刚的场景,韩定阳嘴角不禁上扬。
居然还真垫了东西,本来就不大,垫上勉勉强强能有个小B,这一抽,基本没什么料了...
韩定阳也突然有点心疼自己。
夜深了,不知道她有没有睡。
心里有点痒,他脑子里有个声音,说就再看一眼,只看一眼,明天就去把车要回来。
那就,最后一眼...
一番艰难卓绝的心理斗争,少年人火烧火燎的欲望打败了残存的理智,韩定阳重新打开了电脑。
他先是闭着眼睛,开了一条小缝,确定了画面里并没有不该看的东西,才睁眼。
画面静止了,谢柔躺在床上,小毯子搭着肚子,她闭着眼小憩,眉眼细长,微微上挑,跟谢谨言一双灿灿桃花眼如出一辙。
她的睫毛并不像一般的女孩子那样浓密卷翘,而是平平顺顺地覆着眼睑,鼻梁尤其挺拔,如上行的山脉一般绵延。唇锋很薄,唇线分明。
模样绝不算娇俏,但胜在清秀。
兴许女孩子见了她会觉得喜欢,但这样的长相,却并不见得迎合男孩的口味,现在的男孩大多喜欢可爱的小萌妹或者大|波妹。
她这样的,完全没什么吸引力。
韩定阳正想着,目光缓缓下移,落到了自己的腿间,小帐篷又很不听话地撑起来了。
@#%…
他移开目光,不再看屏幕,而是从书架上随手拎出一本厚厚的《数据结构与算法分析》,阅读了起来。
一盏寂静的夜灯长明,他的房间格外安宁,画面里的女孩似乎陷入了深沉的睡眠,能听到她绵长的呼吸声,还有非常小的鼾声,跟他家猫子一样,咕噜咕噜的。
韩定阳不禁轻笑,还真没半点女孩的样子。
不过也是,她姓谢,一寸山河一寸血,谢家的女孩,仿佛就应该是她这样的。
次日清早,谢柔打着呵欠下了楼。
客厅里,爷爷正襟危坐,苏青跟谢禾熙坐在边上的沙发,而谢谨言,却是直挺挺地站在边上。
谢柔走过来看看爷爷,又看看哥哥,不明所以。
这是...被罚站了?
谢正棠见谢柔下来,沟壑纵横的脸上挂了慈祥的笑意:“柔柔醒了,昨晚睡得怎么样?”
其实并不怎么样,她依旧失眠到深夜,翻来覆去好长一段时间才睡着,但是她还是说道:“睡得很好,谢谢爷爷关心。”
谢正棠道:“听说,你每天都睡得很晚,在你哥哥的游戏室玩?”
“诶?”
谢柔不知道爷爷是听谁说的,她看向谢禾熙,谢禾熙虽然低头看书,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游离着。
多半是她向爷爷告状了,讨厌。
难怪谢谨言大清早的,就被罚站。
苏青不动声色地说:“女孩就该有女孩的样子,别整天跟个男生似的,居然还打游戏,真不像话。”
谢正棠脸色顷刻沉了下去,略严厉地斥了苏青一声:“别说了。”
苏青立刻住嘴,不敢再多说。
谢禾熙见妈妈被爷爷训斥,她皱起小眉头道:“我们家有规矩,晚上十点以后就要睡觉,不可以玩游戏,错的人明明是姐姐,爷爷却责怪妈妈,爷爷偏心。”
谢正棠偏心是很明显的了。
谢家两个儿子,性格截然不同,谢柔的父亲谢寒一身阳刚正气,性格也是血性刚烈又正直,而谢绍祺却偏阴柔,性格也要柔弱很多。
谢寒在边境参与缉毒,一呆就是十多年,战功赫赫。而谢绍祺却宁愿呆在相安无事的事业单位里,拿着一份清闲的工资。
一次任务失败,谢寒为了掩护战友,深陷毒枭营地被发现,壮烈牺牲。
据说当时有无数颗子弹同时击穿了他的身体,整个人成了血窟窿。谢正棠过来收尸的时候,已经认不出儿子的容貌,唯独认得,他衬衣领内侧的一个“柔”字,是他亲手绣上去的,此刻已经被鲜血染透。
他满腔柔情所系,至死放心不下的人,还是他的小女儿。
现在,孩子终于来了自己跟前,谢正棠怎么可能不偏心多一点,心疼她多一点。
谢正棠正色说:“柔柔,晚上要准时睡觉,不可以熬夜打游戏。”
“爷爷,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谢柔乖乖认错。
“谢谨言,既然是你带妹妹玩的游戏,就罚你去后院做五百个俯卧撑,做不完不准吃早饭。”
“是,爷爷。”谢谨言欣然接受了这个惩罚,他们家一贯是以军规当家规,早就习惯了。
“爷爷,你怎么不罚她。”谢禾熙指着谢柔不满地说:“她才最该受罚。”
苏青拉了拉谢禾熙,不让她再说了。
“错了都要受罚。”谢正棠咳了声:“柔柔,就罚你陪着你哥哥,数完五百个俯卧撑,才可以吃早饭。”
“好的,爷爷。”
谢柔跟在谢谨言屁股后面,一溜烟儿地跑去了后院。
“爷爷疼你。”谢谨言一边做俯卧撑,一边说:“舍不得你受罚。”
谢家家规森严,可惜在谢柔身上不适用。
朝阳冉冉升起,晨曦的金光洒在谢谨言的侧脸,鼻翼悬挂的汗珠。
谢柔坐在台阶边,神色凝重:“拖累兄弟了。”
“玩游戏都会被人发现,傻。”
“下次一定小心!”
兄妹俩同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