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太子,也就是大皇子薛玉珒来了,而且特意来探看丞相之女苏怀瑾的。
苏正一听,其实也不是太惊讶了,毕竟……
太子薛玉珒和苏怀瑾其实也算是青梅竹马。
当年宫中准备晚宴的时候,苏正蒙受恩典,带着嫡女苏怀瑾进宫赴宴过,苏怀瑾便在那时候遇到过太子。
苏怀瑾和薛玉珒遇见过几次,大约有五六次见面,都是宴席一类的场面,说是青梅竹马不为过。
但是其实苏怀瑾和薛玉珒都没说过几句话。
苏怀瑾突然听说太子过来,而且是为了特意来探看自己,心中有些狐疑,不知太子肚子里打的什么注意。
太子这个人,苏怀瑾多少知道一些,毕竟她可是“过来人”了。
如果说四皇子薛长瑜是明面上刚愎阴狠,那太子薛玉珒就是背地里阴险毒辣。
四皇子在人前作风十分冷硬,有一种说一不二的意味,而太子在人前作风则是“仁爱心善”,甚至稍微有些“妇人之仁”的错觉。
当今的皇上,也就是薛长瑜和薛玉珒的父亲,总是经常教导太子,不能如此优柔寡断,妇人之仁,虽然仁心爱民是好的,但是这般无法管理朝政,大臣们都是欺软怕硬的,以后怎么能继承大统?
不过太子这假面具是骗不得苏怀瑾的,苏怀瑾可是过来人,看的都清清楚楚,十分透彻。
而且苏怀瑾记得很清楚,上辈子的时候,太子绝对没有上门来探看自己。
不知问题是不是出在薛长瑜身上。
薛长瑜好似前天晚上吃坏了东西一样,又好似脑袋被门掩了,突然这么殷勤备至,温柔关怀的样子,恐怕是“刺激”了太子薛玉珒。
毕竟薛玉珒也想要拉拢苏家,若是能抓牢苏家,就能抓牢三分之一的朝廷,谁不想把苏家收归囊下呢?
苏正有些迟疑,看了一眼四皇子薛长瑜,太子前来,和苏怀瑾还是青梅竹马,按理来说,苏怀瑾该去回谢的,但是如今四皇子在场,那可是皇爷爷指婚,皇上赐婚的苏家未来姑爷,若是想让苏怀瑾过去回谢,肯定要征求薛长瑜的同意。
但是谁不知道,四皇子和太子在朝堂上明争暗斗?
这是决计不会同意的。
苏正迟疑着,说:“这……”
薛长瑜眯了眯眼睛,眼神阴霾不定,伸手握住苏怀瑾的手,收敛了自己的阴霾,笑着说:“瑾儿,既然太子都来了,不如我陪你过去,也免得多有不便。”
苏怀瑾不着痕迹的挣开薛长瑜的手,只觉得薛长瑜哪哪都不正常,不止总是动手动脚,还总是说一些肉麻的话儿,今儿个鸡皮疙瘩一撮一撮的,就没掉完过。
苏正连忙打圆场,说:“是是是,王爷说的正是,请,王爷请。”
因为太子突然杀来,苏正肯定不能去关怀苏锦儿了,那面就赶忙引着四皇子薛长瑜往前厅走。
苏锦儿还趴在地上,嘴巴都咬烂了,腮帮子疼,舌头疼,然而竟然没有人来关心她!
那面儿苏夫人看到苏正走了,当即也不惺惺作态了,更不说什么“我的锦儿”了,一甩袖子站起来,冷哼了一声,摇曳生姿的就走了。
苏锦儿趴在地上,气的使劲抬手去砸门框,咬牙切齿的,差点将自己的嘴唇又咬破了,声音嘶哑的低声呢喃着:“苏怀瑾……总有天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苏怀瑾一行人来到前厅的时候,那面儿太子已经到了,正坐在堂上品茶,府上管事儿在旁边殷勤的侍奉着,生怕太子等的太久,会少有不愉似的。
苏正和薛长瑜先从外面走进来,随即丫头端着一展纱质的屏风走进来,安放好之后,绿衣才扶着苏怀瑾走进来,坐在屏风之后。
太子看到薛长瑜,笑了一声,面上一点儿不见阴霾,反而十分有礼,看起来像个温和的大哥一般,笑着说:“四弟也来了?若听说四弟过来,我也不来添这个热闹了。”
薛长瑜落座下来,端起茶杯,捏起茶盖来,轻轻吹了一下叶儿,热腾腾的雾气迷蒙着他阴霾的眼神。
薛长瑜冷笑了一声,说:“太子殿下哪里话?太子殿下公事繁忙,还能抽空来看望贱内,做弟弟的感激不尽才是。”
太子不再理会薛长瑜,把目光转到屏风上,看着屏风后面隐隐绰绰的身影,温柔的笑了笑。
太子身材不如薛长瑜高大,属于高挑身材,看起来文质彬彬,但又不是文弱书生,毕竟薛国是马背上的天下,皇子们都自小习武。
太子面相生的十分温柔,给人一种温暖关切的感觉,一笑起来更是令人如沐春风。
太子薛玉珒笑着说:“玉珒听说苏姑娘不慎落水,心中担心焦急,因此特赶来看望苏姑娘,尝听说苏姑娘身子骨儿羸弱,因此玉珒特意带来了一些补品,这人参乃是邻国刚刚进贡的贡品,据说有奇效,当时进贡的时候一共只有三株……”
他说着,笑眯眯的瞥了一眼薛长瑜,又说:“圣上留下了两株,独独赐给了玉珒一株,玉珒听说苏姑娘身子不好,因此巴巴拿来,还请苏姑娘别笑话玉珒才是。”
苏怀瑾坐在屏风后面,她虽然看不清楚太子的表情,但是那话音儿却是温柔款款的,若是一般小女子,定然被太子迷的神魂颠倒了。
只不过苏怀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