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正偷偷抹了一把汗,心中有些狐疑,明明市井流言说四皇子与苏锦儿是青梅竹马,如今四皇子怎么突然转了性子,这般爱见起苏怀瑾来?
那面儿苏怀瑾才不认为薛长瑜是爱见自己,毕竟薛长瑜爱见权势可比爱见自己要多的多。
在苏怀瑾心里,薛长瑜的殷勤备至,定然都是因为想要拉拢苏家的势力,毕竟自己才是苏家的大小姐,而苏锦儿就算再得宠,到底是苏府的养女,地位那是不一样的。
薛长瑜可不知自己的关切,在苏怀瑾眼里已经变了样儿,又似乎想起了什么,说:“对了,小王险些忘了……”
他说着,微笑着看向苏正,苏正见四皇子看自己,登时额头都是冷汗,连忙赔笑。
薛长瑜笑着说:“那奴才一个丫鬟,如何能做出这等胆大包天的事?恐怕身后有什么指使?丞相大人以为呢?”
苏正一听,果然出冷汗是对的,四皇子薛长瑜今儿个竟然一口咬死,就是不撒嘴了,这模样大有咄咄逼人的气势。
若不是因为四皇子和苏家有婚约,苏正恐怕都以为薛长瑜是在难为自己了,和自己过不去。
其实苏正的感觉是灵敏的,薛长瑜就是在难为苏正,一方面是苏正自己的缘故。
上一辈子,苏正通敌卖国,致使薛国亡在薛长瑜手上,薛长瑜愧对列祖列宗,也愧对薛国百姓,他心中恨极了苏正,再见到苏正的第一面,恨不能将他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只是苏正到底是苏怀瑾的父亲,他老好人的根基很稳固,苏怀瑾到死也没有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叛国,薛长瑜自不忍心令苏怀瑾伤心一丁点儿,再者苏正如今还没有叛国。
所以薛长瑜到底不能一上来就喊打喊杀,但是他这般性情暴躁的人,带点情绪也是常有的。
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苏锦儿的缘故了。
上辈子苏锦儿也是通敌卖国的细作,他和苏正两个人,联合把薛国的国政偷给敌国,只不过后来苏锦儿和苏正反水,连锅端的把苏正给出卖了。
当时的太后,也就是薛长瑜的生母,爱见极了苏锦儿,说苏锦儿用心良苦,不但不责怪苏锦儿,还把苏锦儿放在自己身边儿,每当苏怀瑾来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太后就故意叨念薛长瑜有多喜欢苏锦儿的温柔贤惠等等,这都让苏怀瑾误会重重。
太后宠爱苏锦儿,薛长瑜也不好说什么,若驳了生母面子,这岂不是大不孝,恐怕被朝臣拿来大做文章,也就放任太后宠爱苏锦儿。
然而最后的结果就是太后的王家势力和苏正的苏家实力,斗得你死我活,受到牵累的还不是朝廷和百姓?
因着这两方面,薛长瑜也不能给苏正好脸子,毕竟打压苏正,同时经过这件事情,也打压苏锦儿的恃宠而骄的势头。
苏正擦着冷汗,说:“这……王爷有所不知,那奴才口中多是妄言,具体的事情还需要再加审理。”
薛长瑜点了点头,说:“审理自然是要的,不过这是官府的事情了,或者是……大理寺的事情?”
“不不不……”
苏正连忙摇手,说:“这等子小事儿,不用劳动大理寺的。”
他说着,真的怕四皇子薛长瑜一开口,直接把这事儿交由大理寺处理了,那苏府的面子还往哪里放?
于是连忙说:“四皇子说的正是,这样罢,在这奴才送官期间,嫌犯人等均禁足在内,不得踏出房门,等待传唤审理……四皇子,您看这样儿可行么?”
薛长瑜淡淡的看了一眼苏正,说:“不知这嫌犯都是谁?”
苏正感觉自己的袖口都擦湿了,冷汗仍然涔涔的往下流,咳嗽了一声,说:“是……是贱内,还有……还有小女苏锦儿。”
薛长瑜点了点头,不再废话,简练的说:“可行。”
苏正这才松了一口气,感觉今日是把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全都做了,而且全都做绝了!
苏怀瑾在一面儿看着,有些诧异,若说薛长瑜是为了拉拢苏家的势力,那也不必这般得罪苏正。
四皇子薛长瑜这等举动,让苏怀瑾心中有些狐疑。
何止是苏怀瑾狐疑,那面儿大哥苏怀缜也有些狐疑,他常年在边关,但也听说了一些市井传闻,说四皇子与苏锦儿不清不楚等等。
只是他回来的这几天,看到的都是四皇子深情家妹,对苏锦儿完全没有半点迷恋,反而是提起苏锦儿的时候,眼睛里还划过一丝狠意?
苏怀缜心中有些疑惑,不过并没有开口。
那面儿苏怀瑾正狐疑着,心想着四皇子难道真的吃坏了脑子?
就在这个时候,四皇子薛长瑜把目光投向了苏怀瑾。
“叮——”
【系统:魅力一重,生效】
苏怀瑾脑海里又滚动起奇怪的文字,抬头一看,果然就见薛长瑜的目光深情款款,在苏怀瑾眼里就是“黏糊糊”,甚至拉着粘丝儿……
苏怀瑾心想,难道薛长瑜今日这么反常,是因为系统的魅力一重?
不等苏怀瑾仔细思考,薛长瑜已经开口了,说:“瑾儿方才受惊了,让丫头扶你回房歇息一会子罢?我这面与丞相大人还有些公事要谈。”
苏怀瑾怎么能听不出来,四皇子似乎与父亲有话要说,想要支开自己。
苏怀瑾并没有那么多好奇心,如今自己是“过来人”了,而且还有天赐良机的玉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并没什么可怕的。
苏怀瑾很恭敬的与薛长瑜拉开距离,淡淡的说:“是,怀瑾先告退了。”
她说着,就退了出去。
苏怀瑾刚退出去,还没回房间,就看到有人快速的跑过来,敢在这苏府里上蹿下跳的,除了绿衣,再没有旁人了。
苏怀瑾有些无奈,绿衣则是快速窜过来,一把抓住苏怀瑾,上下检查,随即拍了拍自己胸口,大喘气的说:“小姐!您没事儿罢!绿衣在外面儿都听说了,可吓死绿衣了!”
苏怀瑾笑了笑,毕竟绿衣是跟着她的“老人”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