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浩泽抿紧嘴唇,饶浩宇的葬礼才刚刚结束,苏彤又出来意外,这对饶江而言是多么大的打击,可能会让他一蹶不振,大病一场。
“三叔呢?”这么大的事情,饶浩泽不敢和饶江说,希望有长辈能出面。
“我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去找三爷,可是,他宿醉未醒,还在睡着,二爷早早离开,不知道踪迹,我更不敢打扰老爷。”司机不是没有想过办法,他确定无计可施,才跑来找饶浩泽。
饶浩泽心急如焚,怎么在关键的时候,一个都靠不住。他认命起身,穿上外套,和司机一起到饶江房前。
司机轻轻敲门,没有任何回应。他无助地看着饶浩泽,等待他的命令。
饶浩泽眉头微皱,直接开门进去,司机紧随其后。两人闻到浓浓的酒味,过了那么久还不消散,说明饶江喝得不少,饶浩泽打开暖色调的节能灯,光线不是那么刺眼。
“爸,爸……”饶浩泽走到床边,摇晃饶江的身体,试图将他叫醒,可是没有任何作用。
两人尝试着发出各种声响,饶江都没有醒来,他们狐疑,就算是喝醉了,也不至于怎么都叫不醒。
“少爷,这是。”司机发现床头柜上的杯子,他拿起闻,发现只是普通的白开水。
饶浩泽接过杯子,仔细观察,发现杯口有一些粉末,他指给司机看:“这些粉末是什么东西?”
司机恍然大悟:“夫人长期睡不着,有吃安眠药的习惯,估计她是往水里加了安眠药。”
虽然知道饶江不醒的原因,但这有什么用,他们的目的是叫醒他。
“先去让厨房备醒酒汤,给三叔送过去。”饶浩泽吩咐,现在饶江一时半会醒不来,他们不能就这么等着,不如先让饶三爷醒来。
“好。”司机按着饶浩泽的吩咐。
时间过了一个小时,饶江终于醒来,那么多人等在他的床头,让他有些讶异,他咳嗽两声,然后坐起。司机递上一杯水。
他喝了两口:“说吧,有什么事?”
饶三爷和饶浩泽看看彼此,饶浩泽决定开口,纸包不住火,饶江早晚会知道。
“爸,我有事跟你说,千万不要激动。”饶浩泽先打一剂预防针。
饶江看三人神情不对,心里有些担心。
饶浩泽犹豫再三,终于开口:“爸,苏彤在盘山公路出了意外,确认死亡。”
饶江手里的杯子被他捏的支离破碎,碎片扎进手里,血顺着手腕流下。
“哥!快拿医疗箱。”饶三爷大喊,别看他们平时明争暗斗,饶三爷还是很顾念亲情,也是为了以后不兵刃相向,他才支持女儿夺家主之位。
司机赶紧拿医疗箱,饶浩泽把饶江的手掰开,饶三爷将碎片清理了,他对着司机说:“伤口太深了,还是快请医生来。”
饶三爷目测不出伤口的深度,但是他知道很深,简单的处理根本不起作用。司机夺门而出,跑去找医生。
饶江嘴角有血迹,不知是嘴唇咬得太紧,还是将涌上喉咙的血忍住。
“她有多想离开我。”良久,饶江吐出这句自言自语。他很想在饶浩泽当上家主后,陪着苏彤四处利用,他知道苏彤不喜欢被束缚,他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她,他的仇敌实在太多,外出可能会遇险。
当然,他也不是什么错都没有,他性情暴烈,是一直都有的问题,旁人劝过很多次,但是他不自知。认为自己没有问题。
刚开始结婚的时候,苏彤想过和他好好生活,后来,饶江的做法将她逼疯,一个喜欢自由的人,不给她任何自由,她怎么可能待得住。
饶三爷和饶浩泽不知道如何安慰他,饶浩泽对苏彤不是很了解,对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不清楚,饶三爷则是苏彤离开事件的帮手,他知道一切,可是不能说。看见大哥痛苦的样子,饶三爷也很心疼,但他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苏彤离开,饶江只是一时的痛苦,苏彤不离开,对她而言,是一辈子的痛苦,她不惜死掉,也不愿意留在饶江的身边。
钱佳很快就到了,她的头上也有伤口,经过治疗已经好很多,她是医生,知道怎么样让伤口看起来严重,但是又没多大影响。
她帮饶江处理伤口,她的心一直提着,怕饶江会迁怒于她,饶江会觉得是她的错,他从来不讲道理,只是自己想当然。
钱佳帮饶江处理完伤口,饶江也没有对她怎样,他哀莫大于心死,什么事都不在意。
“爸,该怎么处理?”饶浩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