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琴何须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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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下在心(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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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容锦渐渐地收起戏谑之心, 无言地望着他眼中的坚持与信任,一时竟不愿移开目光。

阙舒试探着站起来, 在他面前坐下, 捧着他的后颈,慢慢地吻住他的唇。他每个动作都做得慢而谨慎, 无时无刻不再观察着何容锦的表情和反应,好似只要对方开口,他就会停下来。

何容锦好像呆住了, 当阙舒将舌头探入口中时,他竟极配合地张开嘴唇。

舌与舌的纠缠就像干柴烈火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原本还有些束手束脚的阙舒在得到对方回音之后就像脱缰的野马, 完全释放了骨子里的狂放。

火光跳跃。

两个人影越缠越紧。

何容锦被压倒在地上,顺势抱住对方的背,却不小心触碰到了伤口,让阙舒痛得眉头一皱,牙齿轻轻地咬了下唇。尽管他的反应既短暂又细微,但何容锦的嘴唇正贴着他的, 脸和脸靠得极近,任何细微的动作都不会逃开他的眼睛,所以他一下子从沉沦中苏醒过来,连忙缩回手抵住阙舒的双肩, 拉开两人的距离。

阙舒疑惑地看着他, “赫骨……”

何容锦一把推开他, 深吸了口气坐起来。

阙舒保持着被推开姿势, 衣服的下摆明支起了一个小帐篷, 脸色忽青忽白,怔怔地盯着何容锦的侧脸,似乎在等待一个解释。

何容锦连头都不敢转过头,含糊道:“你身上有伤。”

“无妨!”阙舒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何容锦道:“我身上也有伤。”

阙舒道:“我绝对不会压到你的腿。”

何容锦被逼无奈地叹气道:“我们……算了吧。”

阙舒就像被点燃的爆竹,一下子炸开了,“算了是什么意思?”

何容锦望了眼洞口,皱眉道:“你怕确珠找不到我们吗?”

阙舒的怒火顿时从四肢百骸收拢到瞳孔两点,怒意如针,小而凝练,仿佛要在何容锦的脸上灼出两个洞来,“确珠,果然是确珠,又是确珠!在这种时候你居然想着确珠!”他接连说了四个确珠,显然已恼怒得有些语无伦次。

何容锦原本还有些愧疚,被他这么一吼,反倒哭笑不得起来,“我们深陷陷阱,自然要时刻注意周遭的动静。”

阙舒道:“你此刻只怕恨不得确珠带人杀上来吧!”

何容锦看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往地上一躺,闭上眼睛。

阙舒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一双拳头捏得死紧,瞪着那张脸看了半天,既想扑上去,又想拍上去。两种感情在胸口争执不下,最终他仍是忍住了冲动,悻悻然地退回到山壁边上,睁着眼睛盯着何容锦的睡颜。

火光渐渐暗淡。

但夜晚却在一点点地流逝。

直到曙光初放。

当何容锦睁开眼睛的时候,阙舒还在睡。他起来动了动胳膊,拿着水囊出去寻找水源。

这座山虽然树木众多,却没什么猎物,何容锦出去兜了一圈只拿回装满的水囊来。

阙舒已经醒了,正坐在边上发呆,看到他回来也没什么表情。

两人各顾各地喝水吃饼,然后各顾各地发呆或者练功。

到正午,又有突厥士兵上来搜查,这次人手比昨天的四拨加起来还要多一倍有余。

何容锦和阙舒蹲在阙舒昨日藏身处,看着他们不断绕来绕去,有几次甚至靠近了藏身地。幸好阙舒挑的地方微微朝里凹,旁边枝叶又很茂密,除非亲自下来,不然绝难被发现。

他们搜了足足一下午之后,就开始在山上扎营。

看着上下炊烟袅袅,何容锦感到有些饿了。听到动静后他们忙着收拾东西,根本没来得及用午膳。正当他捂着肚子想象着各种美食时,半块烙饼递到他跟前。

何容锦转头看着阙舒。

阙舒直接将饼塞进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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