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为真田弦一郎抱得幸村家美人归而谋划时, 三月的大学终于定下来了。
因Flight乐团缘故,三月成功被保送入东京音乐学院, 并且乐京音乐学院离东大倒是挺近的。
“所以说, 那只就是好命,我们白担心了!”丸井文太吐槽道, 觉得这几天他们白为那只兔子操心了。
千草七月等人对这个结果倒是满意,某只终于展开了她自由自在的大学校园生活。
这辈子的职业估计是得和音乐挂勾了,秉着“在其位, 谋其政”的思想方针,三月倒不用人催便自己努力学习,省了幸村精市许多精力调/教, 安安份份的享受起自由自在的大学生涯。
炎炎夏日, 白云悠悠。
和室里,幸村精市一手捧着调料盘, 一手执着画笔, 唇边带着温柔的笑意慢慢作画,不时观望窗口前抱着吉他弹唱的少女和趴在一只雪团似的小狗身上的红色小包子。
三月是Flight乐团的鼓手, 并不擅长唱歌, 但上了大学后, 得了系统的学习, 开始喜欢上偶尔哼上那么两句,或者边弹边唱, 自娱自乐。每每这时候, 幸村家的那只小包子无比捧场的拽着三月养了几年的宠物“四月”一起做观众。
“藏藏, 妈妈给你伴奏,藏藏给妈妈唱歌,好不好?”三月对唯一的儿子也挺有期盼的,不仅盼望他有幸村少年的聪明才智,也盼望他多才多艺,迷死人不偿命,所以无论是乐团的演唱或是学校的表演,经常将儿子抱到身边观摩,努力培养小包子的音乐细胞。
小包子一听,美丽的鸢紫色眼眸一亮,然后拽着四月的尾巴,咧着小嘴笑嘻嘻的拍手,“妈妈,藏藏昨天在爷爷家听到好多小姐姐唱歌,也学了一首哦~藏藏唱给爸爸妈妈听~”说着小短腿踢了下趴在地板上的雪球,然后在三月的喜悦与幸村精市的纵容中,小狗四月屁颠屁颠跑出去,不一会儿便将小孩子玩的小面鼓叨进来摆在小主人面前。
小包子摸摸四月的脑袋以示奖励,然后极有节奏的拍着小孩子游戏用的小面鼓哼起歌来。
“你不要这样的看着我,我的脸会变成红苹果,你不要像无尾熊缠着我,我还不想和你做朋友……我是女生,漂亮的女生。我是女生,爱哭的女生。我是女生,奇怪的女生。我是女生,你不懂女生……”
幸村精市手中的笔一个不稳虚脱掉在地上,满脸黑线的看着自家小包子拍击着面鼓边唱得欢。三月嘴巴微张,心里诧异自家儿子原来记忆力这么强,才三岁就可以记住一首歌了么?惊讶过后是满满的欢喜臭屁。
待儿子意犹未尽的哼完,三月忍不住抱着小包子的豆丁身材给了几个响亮的吻。
“啊呀~我们藏藏好聪明~~”
小包子回亲母亲的脸蛋,得意洋洋的小样让作父亲的幸村少年失笑不已。
“MA~藏藏这么聪明,明天爸爸妈妈带你去游乐园玩,好不好?”三月拧拧儿子小巧的鼻尖,宠爱的说。
“嗯,爸爸妈妈最好了~~”
亲子时间完后,见三月去厨房给他们准备些解暑的凉品,小包子瞅了瞅,拖拽着小狗四月走到正在作画的父亲身边。先是瞄了眼画布,发现里面所画的便是刚才母亲坐在窗前抱着吉他弹唱的情景,少女笑容灿烂,神彩飞扬,黑水晶般时亮的眼睛专注的凝视身边穿着一身中国红的孩子,带着浓浓的疼宠与爱护。
小包子看罢满心欢喜起来,靠在父亲身边安静的看着父亲作画。
当幸村精市终于收笔时,睇了眼身畔的小包子,唇畔含笑。
“藏月,昨天在爷爷家乖不乖啊?有什么问题要问爸爸么?”
小包子仰起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蛋,红滟滟的小嘴嘟起,两只肉肉的手攀着父亲的手臂,示意要父亲抱才肯说。幸村精市看了看染上颜料的双手,然后轻笑着低首用脸蹭蹭小包子肉肉的小脸蛋,起身去将手上的颜料洗干净后,方抱起小家伙。父子俩一起坐在和室内的木制走廊上吹着夏日穿堂而过的风。
“爸爸,藏藏是女生么?”
小藏月的话让作父亲的无语了一阵,小家伙还有一个月就满三岁了,理应不会意识到男女之分,也还没到纠结自己的性别时候吧。但在幸村家的小包子眼里,性别却成为一件令人很纠结的事情了。
“不,藏月是男孩子,是爸爸的儿子。”幸村精市摸摸儿子的脑袋说。
小藏月垮下漂亮的小脸蛋,“MA~可是爷爷家的好多小姐姐说藏藏是妹妹,漂亮的妹妹!明明藏藏是男生,为什么那些小姐姐要说藏藏是女生呢?”
“呃……因为藏月比那些小姐姐小,所以让她们误会了。”幸村精市睁眼说瞎话,儿子太小,总不能告诉儿子因为这只长得太漂亮可爱,又总是穿着一身喜庆的中国娃娃汉服,所以让那群爱心泛滥的女生们硬生生的将之当成小妹妹来宠吧?
“哦,等藏藏长大了,藏藏就会变成像姑父那样的男子汉了么?”
小包子恍然大悟的高兴劲儿让作父亲的心里不安起来,小家伙不只脾气顶大,似乎也极为早熟,自己这么误导会不会有影响呢?瞅着儿子高兴的小脸蛋,幸村精市在心里决定以后要好好的回答儿子的十万个为什么吧,可千万别像某只兔子那般不懂装懂,总是误导儿子。
这个世界所有的孩子都在“十万个为什么”中成长过来的,幸村家的这只也不例外。
“爸爸,藏藏是不是有两个妈妈?”
幸村精市讶然的看着一脸求知欲的儿子,转眼一想,便知道儿子定是见过四月了,眼前仿佛浮现那年夏日长空下少女绝决的眼眸,从路栏杆跌落公路的身影,这让他心里有些不安。
小藏月不明白父亲为何沉默,以为自己说得不够明白,径自说下去:“爸爸,前天妈妈笑得好怪,不让藏藏叫妈妈,要叫四月。可是四月不是狗狗的名字么?”肉肉的小手很稚气的戳着身边的小狗,四月嗷呜一声,无动于衷的趴在地板上挺尸。
几年过去了,当初三月捡到的那只小狗依旧是小小巧巧的一团雪白,依旧喜欢扑温柔的幸村少年。在小藏月会走时便成了小藏月的宠物了,被小家伙训练得更有灵性,更听话了。
沉吟半晌,幸村精市问:“藏月,四月有说什么么?”
小家伙捂着肉肉的小脸蛋,有些委屈的说,“她捏藏藏的脸,还说藏藏长得不像妈妈,让她很失望。”被打击到的小包子垂头丧气,“爸爸,她明明是妈妈,为什么说藏藏不像妈妈?”
三岁的小男孩还不太能明白某些常人难以理解的诡异的事情,只能求助被母亲洗脑认为聪明绝顶、无所不能的父亲大人。
幸村精市又再次被孩子的天真难住了,思索了下道:“藏月,这件事情很深奥,等你长大了爸爸再告诉你,好么?”
小包子更沮丧了,“MA~那藏藏什么时候才算长大?”
幸村精市轻笑,摸着儿子和自己一样的紫发,从容不迫的说道:“等藏月长得和爸爸一样高时,爸爸就会告诉藏月四月的事情,还有藏月的外公的事情。”
“外公?就是爷爷奶奶经常带藏藏去有很多漂亮姐姐的医院里的看的那个漂亮外公么?爸爸,爷爷奶奶说外公睡很久了耶,为什么都不起来陪藏藏玩?”
幸村精市真不知道为儿子正常的审美观高兴,还是为他明显对医院里那个一直昏迷不醒的男人感兴趣而担忧好。他一直知道父亲母亲经常带着儿子去医院看那个男人,但因三月的关系,心里下意识的对他又有些抵触良多。只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三月的父亲……
“是啊,藏月的外公睡很久了,藏月是好孩子,有空就去和外公说说话,好么?”
“嗯,藏藏都有和外公说很多话哦~”
小包子明显得意的神色让幸村精市失笑,低头蹭着儿子的小脸蛋,幸村精市叹笑不已。
小包子被父亲逗得咯咯大笑,纯真的心灵并没有感受到父亲复杂的心思,快活的窝在父亲怀里做一个有着“十万个为什么”的小孩。
“爸爸,藏藏是妈妈生的么?”
“当然了。”
“为什么是妈妈生藏藏,而不是爸爸生的呢?”
“呃……”曾经立海大的神之子囧了,“因为爸爸是男人,妈妈是女人。只有女人才会生孩子。”
“为什么女人会生孩子?男人不会呢?”
“……因为女人的身体与男人不同。”
“为什么女人的身体与男人不同呢?”
“……”
“爸爸,为什么不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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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幸村家小夫妻俩吃完早餐,便带着儿子去游乐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