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林乱愿意再跟叶战说话,叶战就跟又活了一遍似的,之前懒洋洋的萎靡一扫而空,整个人都活泛了起来,他笑嘻嘻的,吊儿郎当,带着林乱和一众狐朋狗友整日玩乐,他带林乱去看最好的歌舞,吃最好的酒楼,赏这上京里最靡艳的花,虽然他没有意识到,但他在下意识的讨林乱欢心。
叶战自己爱玩儿,但他喜欢的是纵马千里,追踪猎物,腰间别着弯刀,猎狗兴奋的喘息和呼啸的风声混在一起,带着腥味的黄沙被风扬起。
他喜欢和亲兵在狩猎归来后围着篝火烤肉,大块大块的吃下去,而不是在酒楼里憋憋屈屈的从那本就没几口的好看吃食里挑出几口可怜兮兮的肉。
他向来看不起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连走路都轻飘飘的那些公子哥儿,他们连喝酒都是软绵绵的,叶战也从来欣赏不来那些更加软绵绵的歌舞。
虽然他看起来是个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整天没个正形,但是他确实是一匹逮着机会就会将猎物吞吃入腹的狼,若不是他家老头子和他的几个哥哥们太过出挑,他只能是个纨绔 ,到现在为止,他攒下的军功都能让他当个战将了。
他回来是来当个纨绔,做些荒唐事儿是应该的,但就算是玩乐,他也更愿意去马场跑几圈,玩玩蹴鞠。
风花雪月的事情他做不太来。
泼墨汉家子,走马鲜卑儿,对他来说前半句就是个屁,他在大漠野惯了,是给片天就可以活下去的独狼。
可林乱不一样,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个精细的花瓶,是被人好好的捧在手心里的,林乱喜欢精细吃食,喜欢轻歌曼舞,喜欢。
既然这样,叶战就把最好的送到他面前,他喜欢纵马快意,但他更喜欢看林乱笑,怎么看都看不够。
叶战知道林乱是林家的庶子,这么长的时间,就算是他不刻意去调查,也会有人凑上来有意无意的告诉他。
叶战见过林大人,是个看起来清雅极了的人,连他的夫人都是端庄有礼的,夫妇两个看起来很相配,是人人见了都会赞一句好一对璧人的一对。
他实在想不出那样清雅的人会在外面养外室,还有了一个孩子。
叶战眯着眼睛借着喝酒的空挡打量林乱,林乱长得一点都不像他父亲,那位大人是有名的清俊,而林乱长得花浓柳艳,连一瞥一笑都是别样风情,任谁都会赞一句他的好相貌。
好相貌的男子一般都容易阴柔,但是林乱不,一眼看过去谁都不会看错他的性别,但是偏偏让人看的口干舌燥。
林乱长得不像父亲,那定是随了母亲,叶战又灌下一口酒,笑了一下,这样的话,他倒是有些理解那位林大人了,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
叶战没有意识到,他对林乱,关注太多了。
叶战有些醉意,他这顿饭几乎没有动筷,倒是喝了不少酒,他看着场下的歌舞,恍然间又想起了林乱那踮起脚尖的惊艳一舞。
那时候林乱被人劫走,后来有惊无险的回来,这事儿就那么过去了,林乱这惊艳一舞也就那么算过了,那才是真的好看,这些真是班门弄斧了。
他下意识的看向林乱,脸色变了变。
林乱正低着头和身边倒酒的女子说话,脸上带着笑,一副从容自在的模样。
那女子眼神里都带着媚意,分明是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