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推算,估摸着这几日小姐将要回到山西平遥,所以她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京城,前往山西。
神医得知紫烟离京的消息,心里不禁暗暗担忧,不知道紫烟此去山西,将会捅出什么漏子来。他心急如焚,却又无法分身前去山西,就在他焦虑万分的时候,四爷恰好给了他一个机会。
这日,四爷来到药庐,对他说:“桐子,你看小阿哥的病咋样了?”
“回四爷,小阿哥基本痊愈,只要按照我的方子再吃两服药就可以了。”这两天小阿哥活蹦乱跳,神气得很,一点也不像生病的孩子,四爷和福晋脸上的愁容一扫而空,绽开了难得倒笑容。
“那好,我有件事想麻烦你。”四爷温和地说,他心里纳闷,这位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
他恭恭敬敬地回答:“四爷请吩咐。”
四爷抹了一把下巴上的胡子,不紧不慢地说:“叮咚受伤了,人现在山西,你可否去看看?”
“叮咚受伤了?严重吗?”从他的语气可以判断,叮咚的伤肯定没有大碍。
果然,四爷接着说:“好像没什么大碍,不过,他是被蝶衣打伤的。”
“啊?”神医惊得眼珠子差点蹦出来:“这怎能可能?蝶衣的功夫能伤得了叮咚?四爷,你是逗我玩吧?”
“我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跟你一样吃惊,虽然她恢复武功和我交过一次手,但我觉得,她的武功应该还不至于伤得了叮咚,所以蹊跷。”他也不相信,总觉得其中有问题。
神医是个明白人,他明白了四爷为何放他离京去山西的目的了。
“你去山西后,看看她的身体恢复的怎样了,如果有必要的话,我……算了,她也未必想见我。”他的神情有些落寞。
神医立刻回答他:“四爷,那我就替你走一趟,你放心,我会见机行事的。”他的话说得很巧妙,把此行当作替他跑腿,其实这个任务正中他下怀。
说走就走,一贯是他的作风,他背起药箱,拔腿就往外跑:“四爷,我这就出发,小阿哥和小格格的药都交给奶娘了,按方子服药即可。”
四爷点点头,嘱咐他:“速去速回,有急事飞鸽传书……”
“知道了……”三个字远远地从外面传进他的耳朵,人已经消失得没影了。
“唉!”四爷长叹一声,多希望此刻能和他一起同行,去看看日思夜想的她啊!
午夜梦回,他曾经无数次劝慰自己放下她,给她想要的自由,可每每看到小阿哥那张脸,那张酷似她的小脸蛋,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起她。
“蝶衣,蝶衣,你还好吗?我们的儿子会笑了,他已经痊愈了……”凝视着孩子清纯无邪的眼睛,他在心里低声呼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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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烟赶到平遥的时候,老爷和夫人已经下葬三天了。
蝶衣没有向她吐露父亲的事,她亦以为老爷的骨灰是她从扬州带回来的,所以也没有怀疑,只是见到澈儿,让她吃了一惊。
是夜,她们并肩躺在床上,两人扯起了闲话,紫烟试探着问了一些问题,不知道该不该把心里的疑虑告诉她。
“小姐,这一次你去扬州,和当家的相处怎样?”她已经看出来,小姐对当家的有些若即若离的样子。
她微闭着眼睛,轻声说:“溪风哥哥人很好,这次父母的葬礼多亏了他打点,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那他……小姐,当家的对你可是一往情深啊!”紫烟侧过身,面对着她,她还是闭着眼睛,不动声色:“紫烟,我现在替父母守孝呢!”
“小姐,守孝期间也可以成亲的,我听说可以请和尚提前做法事脱孝(作者小声说两句,江苏一带有这个风俗的,如果家中有长者仙逝,而晚辈又非要做喜事或远行,可以做佛事提前脱去孝服,此乃题外话,我不得不谨慎啰嗦几句,防止有人拍砖……)”
紫烟的话被她打断了:“紫烟,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此事,我一个残柳之身,不想去拖累别人!”
紫烟暗自吃惊,难道小姐想起了一切?
“小姐,你何苦用这话作践自己呢?在当家的眼里,你永远都是清纯圣洁的!”
“清纯?圣洁?紫烟,一个未婚先孕的女人还配得上用这个词吗?”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渗出来:“紫烟,为何连你也要欺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