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连皇上也以探寻的目光看着宁静琬,“景王妃!”
皇上就是皇上,只需要三个字,不需多说,宁静琬就已经明白他的意思,要是说错了,对两国邦交的影响是显而易见,作为皇上当然也不会放过自己。
宁静琬一笑,“儿臣遵命!”
已有内侍将刚才的绝世名画打开,赫连瑶大声说道:“景王妃,饭可以乱吃,话可千万不要乱说!”
宁静琬笑得淡雅怡然,“南疆国民风彪悍,看不懂丹青里面的奥妙,被人忽悠了,本宫也可以理解!”
赫连瑶脸色一变,暗暗有人为宁静琬叫好,早就看不惯着颐指气使的南疆公主了,现在总算扳回一局了。
“皇上,请准许微臣来鉴赏这两幅名画!”说话的是翰林院大学士梁大人!
他沉不住气了,怎么可能呢?那两幅名画他可是看过的啊,不可能是假的啊!还是景王妃在故弄玄虚?
皇上微微颔首,“梁卿,你可以要看仔细了!”
“老臣遵旨!”梁大人对着两幅名画,左看右看,别的人皆屏气凝神,一旁的赫连瑶带着看好戏的神情斜睨着宁静琬,宁静琬坦然对上她的目光,微微一笑。
过了有半个时辰,梁大人道:“皇上,这两幅名画确实是张逸和王世大师的真迹!”此言一出,赫连瑶脸上立即露出得意的笑容,那笑容宁静琬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你死定了!敢污蔑我们南疆送上的国礼是赝品!”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了波澜不惊的宁静琬的身上,宁静琬明艳一笑,“梁大人,你可要看清楚了!”
梁大人虽是臣子,可是也听说过景王妃不学无术,一无是处的名声,他是翰林院大学士,在丹青方面的造诣自认为无人能及,现在居然遭到宁静琬这样一个庸俗的商人之女的质疑?
梁大人有些不悦,语气却依然恭敬,人家再不学无术,胸无点墨,也是皇家景王妃,“微臣以性命担保,这两幅画确实是大师的真迹!”
宁静琬不再理会他们,转身向着皇上,“父皇,请听儿臣一言!”
“景王妃有话但说无妨!”这次发话的是皇上。
宁静琬缓步走到两幅巨幅丹青面前,不顾众人心思各异的眼神,恍如到了自己家一样自由自在。
清澈的声音终于响起,“先说这幅《禁宫仕女图》吧,张逸大师是多年前最具盛名的仕女画大家,驰誉丹青。这幅《禁宫仕女图》也是他少有的妙笔之作,从这幅画上不仅能够可以看到深宫贵妇的姿容情态,还可以看到宫女被冷落的凄凉情调。”
宁静琬此话一出,原来有的窃窃私语立刻停了下来,想不到这景王妃说话居然这般有品位?
宁静琬视而不见,又道:“张逸出身显贵,多画宫廷贵妇,其风格为优游闲逸,容貌丰满,色彩柔丽,独树一帜。”
梁大人忍不住出声道:“景王妃说的不错,这些特点也在这幅画上完全得以显示!”
宁静琬看着面前的这位耿直的大学士,淡淡一笑,“是吗?梁大人是否知道既然这幅《禁宫仕女图》是张逸少有的妙笔之作,那么张逸是多大年龄的时候完成这幅画作的呢?”
梁大人一怔,马上道:“这还用说吗?相传张逸大师是在晚年,六十五岁完成的这幅《禁宫仕女图》!”
宁静琬微微点头,“张逸既是晚年完成的画作,笔法必定醇厚,画风熟练,可是本宫眼前的这幅《禁宫仕女图》,极力模仿张逸的笔法,却并没有张逸多年的画风沉淀,隐隐可以看出笔法的稚嫩,而且,本宫断定,从画风来看,此画出自一女子之手!”
不理会梁大人还有别人惊异的眼神,宁静琬就又道:“而且,从笔墨浸润纸张的程度可以看出这女子下笔之时手腕的力度,本宫可以确定,此女子画这幅画的时候,年龄不会超过二十岁!”
梁大人听宁静琬说的有理有据,不太像是胡诌,还是再看看比较稳妥,连忙跑到《禁宫仕女图》的前面,眼睛恨不得将眼前的画看出一个窟窿,良久不语,脸色却微微变白。
上座的皇上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景王妃说下去!”
凤君寒轻抚手上的玉扳指,似笑非笑,眼睛却没有离开过场中的宁静琬。
慕澜青的目光也微微变色,江南雁的眼底带着欣赏的笑意!
赫连真脸色微变,眼底有一丝阴鸷闪过。
赫连瑶却有些坐不住了,“景王妃说的这些都没有证据,本公主怎么看不出来此画出自一女子之手,不要在这里捕风捉影了!更何况,谁能相信,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女子能模仿得了张逸大师的呕心沥血的画作?景王妃可真是异想天开!”
赫连真也终于发话了,“还请景王妃拿出让我等心服口服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