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眼睛骨碌一转,“爹,我知道你在烦什么?我这不是送解决的办法来了吗?”
李总管瞪了一眼,“你能想出什么办法?”开玩笑,自己这种老江湖都毫无解决的办法,更不要说不务正业的大儿子了。
李公子神秘一笑,“我们家的名衣坊和对门的贵衣坊杠上了这件事我已经听说了!”
李总管并不意外,他这个儿子整天就是青楼酒楼混,那里的消息传的最快,听说了也没什么稀奇的。
见爹爹不以为然,李公子献宝似的道:“爹,我听说最近京城来了一个海外的大富商,现在正在京城各大绸缎庄摸底,要采购大批名贵的绫罗绸缎,卖到海外去!”
李总管一听就来了精神,做生意的人当然要比谁都敏感,要能敏锐地嗅出商机,才能赚到钱,晚了一步,机会就是别人的了!
李总管正色问道:“这个消息是哪里来的?”
李公子得意一笑,“爹,做生意我是不如你,但是要说这打探消息的事,你可别小看我!”
李总管陷入了沉思,儿子说的是事实,在青楼酒楼,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消息最灵通!
海外生意,不用说,来往款项巨大,利润也惊人,要是真的能拿下这笔生意,那名衣坊一下子就翻身了,靠着这笔订单大赚一笔,就不愁没有本钱和对门的贵衣坊叫板了!
李总管想到此,马上意识到这是天赐良机,马上对他儿子道:“你再去,把消息探听的越详细越好!”
李公子一看爹爹不要他学什么管账算账之类的事情,十分兴奋,“好,爹,我这就去!”李家赚的银子越多越好,爹爹心情好了,给他的银子也就越多。
李总管眼里灵光一闪,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抢到这笔大的订单,不过他在商海多年,商场诡异多变,处处凶险,当然得预防是个圈套,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更得万分小心。
很快,李公子的消息就带回来了,那个神秘的海外富商姓黄,人称黄老板,此次来京是要采购一大批名贵的绫罗绸缎,价值二十万两银子左右,京城经营绸缎庄的商家纷纷闻风而动,谁都知道,这可是一笔庞大的生意,要是做成了,二十万两银子的利润至少有四成,一笔就够上上下下辛苦一年了,甚至几年,十几年,谁人不眼红?
这位黄老板现在正被京城各绸缎庄争相邀请,他住的京城最豪华的客栈万家坊每天是门庭若市,拜帖请帖堆积成山,可惜黄老板架子很大,为人也异常的挑剔,规模稍微小一点的绸缎庄,人家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
更让李总管着急的是,听他儿子说,贵衣坊的纪勤也在打这位黄老板的主意,拜帖往这位黄老板住的客栈送了好几次,极有诚意,终于打动了黄老板,黄老板也对贵衣坊表现出了一丝的兴趣!
他大儿子带回来的消息和他自己派人去调查得来的消息一致,不管怎么样,李总管也要试一试,如果是真的,谁会放过这个一举翻身的机会?
初冬邻近,锦绣山庄花园。
清冷的风吹在宁静琬白皙如玉的脸颊上,有些微的寒意,她微微一笑,淡淡饮茶,事情正照着她的计划一步一步发展。
江南雁坐于一旁,目光不着痕迹地飘过心情愉悦的静琬。“大小姐何以知道李总管一定会动心?”福伯问道,李总管并不是泛泛之辈,若是这么费尽心思布下的陷阱,李总管最终并不上当,不是白费了大小姐一番苦心?
江南雁唇角勾起,优雅一笑,静琬既然辛苦布局,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
宁静琬嫣然一笑:“若是平常情况下,他的确不一定会上当,可是你不要忘了他现在的处境!”
福伯恍然:“小姐说的是,以名衣坊现在的困境,若是再不想办法,就要倒闭了,病急乱投医,那姓李的定会想孤注一掷,借这个机会翻身!”
宁静琬缓缓站起身,目光空旷悠远,遥望京城的方向,她人虽不在京城,可是对那里的一切了如指掌,声音清冷,“内忧外患之下,不管是谁,都会心急,一心急,就容易失去平常的冷静,失去商人最需要的冷静和清醒,他以为他还是那个精明的大总管吗?”
福伯看着身影孤寂的小姐,心底一阵涩然,昔日无忧无虑的大小姐,今日却和这些如狼似虎的人展开了看不见硝烟却依然惊心动魄的财富争夺战。
江南雁看着站在风中沉默不语的静琬,心底忽然一阵疼惜,站起身,“静琬,这天气越来越寒冷了,以后记得要多穿衣服!”回头示意丫鬟,“去给大小姐拿件披风!”
琳琅很快送来了小姐的名贵的狐裘披风,熟练地帮小姐披上,帮小姐系好丝带!
琳琅目光盯着这狐裘披风,欲言又止,宁静琬看琳琅的眼神就知道她要说什么,无非就又想起了景王爷的恶劣行径,在景王府的时候,所有的女主子都有狐裘披风,偏偏就小姐没有,琳琅一想到这事,就耿耿于怀,小姐的面子往哪里搁?
宁静琬不等琳琅说什么,就率先道:“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