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寒的脸上带着无害却又令人迷恋的笑容,大言不惭,“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认识别人不容易,认识自己更不容易,长欢可是从来都叫你铁公鸡,从来没有称为夫铁公鸡!”
宁静琬心下恼怒不已,可恶的凤长欢是他的皇弟,当然为他说话,怎么可能敢叫他铁公鸡?想到此,宁静琬恶狠狠地瞪着他,一字一顿道:“凤君寒!”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
凤君寒看着宁静琬又气又恼的嗔态,心神荡漾,轻笑道:“佛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们今生能做夫妻,琬儿可要好好珍惜!”
果然是自以为是唯我独尊的男人,别人都需要珍惜,就他不需要珍惜,他得到什么都是应该的,宁静琬揶揄道:“王爷这种修罗池中走出来的人居然也开始研习普度众生的佛法了?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也不知道佛肯不肯收你这个弟子?”
凤君寒一双深眸微沉,闪着动人异彩,低低一笑,不在意宁静琬的嘲讽,答非所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可有想为夫?”
宁静琬摇摇头,异常地肯定:“没有!”
他深沉的眸瞳终于染上了一丝薄怒,宁静琬心下愉悦,挑衅地望着他,加重了语气,“没有就是没有!”
凤君寒危险地逼近,宁静琬闭上眼睛,脸上浮现淡淡笑意……
然而过了良久,也毫无动静,不见他有任何下一步的动作!
宁静琬心下诧异,忽然睁开眼睛,却正好对上他深不见底眸瞳,捉狭揶揄,低醇的声音透着邪恶:“琬儿在等什么?”
宁静琬蓦然明白被他耍了,故意挑起自己的感觉然后无动于衷,等着看自己笑话,真是可恶至极的男人,宁静琬这次是真的恼羞成怒了,猛地推开他,愤而转身!
可是还没走出两步,就被他从后面抓住了,宁静琬侧目瞪他,只看见他戏谑的笑意,“开个玩笑嘛,何必这么介意?”
宁静琬恶狠狠瞪着他,他大言不惭,“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只能你骗我,就不能我骗你吗?”
宁静琬答的理所当然:“对,王爷难道没听说过,聪明的男人永远不要试图和女人讲道理吗?”
凤君寒忍不住笑出声,柔声道:“哪里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歪理?名闻天下的锦绣山庄大小姐竟然是这般小气之人,连玩笑也开不起!”
宁静琬不甘示弱,反过来戏谑道:“真该让你手下将士们进来看看平日深沉冷肃高不可攀的景王爷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凤君寒不以为意,漫不经心道:“个人私事,本王看谁敢过问?”
宁静琬扑哧一笑,他见宁静琬眸光软了下来,便敛去眸中戏谑之意,温柔如水,柔声道:“军中简陋,委屈本王的宝贝琬儿了!”
宁静琬嫣然一笑,眼眸如明月般灵动闪烁,柳眉轻轻一动,倾国倾城。
忽然,宁静琬的目光被他肩部的一道新伤所吸引,轻声道:“什么时候受伤的?”
“怎么了,心疼了?”他并不在意,戏谑道。
宁静琬羞恼不已,“谁心疼你了?”
“谁心疼我谁知道?”他轻笑道。
宁静琬看着他,正色道:“战士军前半生死,美人帐下犹歌舞,我怕你以后成了昏君!”
凤君寒低笑出声,“有你这个悍妇在,就算我想做昏君也难了!”
宁静琬正欲说什么,忽听到外面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还有军士的声音:“报王爷,往东三十里外有紧急军情!”
帐内的温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宁静琬又羞又窘,急忙起身,替他整理衣袍战甲。
他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琬儿并不熟练的动作,此刻,宁静琬有一瞬间的恍惚,他像即将出征的将军,自己像送夫君远行的贤惠妻子,忽然希望,时光可以停留在这一刻!
凤君寒本想和琬儿享受这一刻的夫妻温情,奈何军情紧急,无奈一笑,只好自己动手,迅速地穿好了战甲,转身准备离去!
见宁静琬要和他一起出去,他阻拦道:“你留在里面,不要出来,有什么事派冷月来告知本王!”
宁静琬顺从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目送他颀长挺拔的身影离去,宁静琬当然不可能在帐内等他回来,她还有她的事情要做!
江南雁疑惑地看着百里逍遥,“逍遥,你怎么来了?”
百里逍遥看着眼前的江南雁,翩翩佳公子一身战甲,英姿勃发,气宇轩昂,不答反问,“连世子爷都能赖,我为什么不能来?”
江南雁淡笑,“你并不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更何况,这里是人间炼狱,不是人间仙境!”
百里逍遥笑的淡若云烟,话锋一转,正色道:“我知道你其实并不是想问这个!”
江南雁只是微笑,并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