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乐之声停了下来,前后拥簇的侍卫也都停了下来,更有追随在后的文武百官也都随之停下来,跪拜在那里。
外面有礼官跪在那里,恭敬而郑重地喊道:“请皇上和皇后下金铬。”
这话喊出后,按说皇上和皇后就应该携手下这金铬,然后分别在两位大太监的搀扶下,去换乘车辇。
可是这话喊出后,金铬里根本没有任何动静。
一时周围的皇家侍卫并文武百官都不由得有些诧异。
那位喊话的礼官,神色越发郑重,暗暗地轻了轻嗓子,提高了些声音,又是恭敬而郑重的一声:“请皇上和皇后下金铬。”
可是这话喊出后,金铬里依然是毫无动静。
这下子那群整齐划一神情一丝不苟的皇家侍卫,那些跪拜了满地的文武百官,还有负责礼仪的太监,全都有些傻眼。
今天是大年初一,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所以无论是皇上还是文武百官,今天的安排都是颇为繁重的,所以事情要紧锣密鼓地进行下去。
可是现在,皇上和皇后这是怎么了?
大家面面相觑间,彼此交换了一个茫然的眼神,也有的默然无语,望天而去。
冬日的午后时分,虽然冷,可是这天是晴空万里的。
为什么他们心中暗暗地感觉到一丝不妙。
这位从来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天子,他又要做什么?!
而萧铎呢,他其实真得没有要做什么,他只是抱着怀里颤抖的阿砚,抬起手来轻轻抚着她颤抖的背,犹如安抚着一个刚刚降落人世间的小鸟儿一般。
他隐约也感觉到了什么,可是他没再问了。
过了许久,阿砚总算是平静了下来,她疲惫地将额头抵在他胸膛上,终于忍不住开口。
“如果我曾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如果我曾害过你,你会恨我吗?”阿砚的声音是干涩而嘶哑的。
“那要看是什么事。”萧铎的声音颇为平静,仿佛根本不在意。
“如果我害得你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呢?”阿砚苦涩地道。
“我不会恨你的。”
“可是如果我还害了你的性命呢?”阿砚想到这种可能,手指尖都在麻木地颤抖着。
“那我也不会恨你。”
“如果我害得你被囚禁了几千年呢?”阿砚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