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行九人的队伍,现在为止已经有三个人扑街了。小印被山体吞没,小里被铜葫芦吃空,吴银两被庄隐肢解。这片古寨遗址真是邪门,庄隐咽了几口口水,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脸色苍白的躺在帐篷里,他有些发烧,全身酸痛,他还是不想一个人诡异的在帐篷里养病。主要是这片古寨遗址真的是有种说不清楚的恐怖。
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着凉,庄隐的发烧越来越厉害,到了中午就烧到了烫手。其他人没发觉庄隐的不对劲,他们也没心思,队伍里又失踪了一个吴银两,他们害怕,只有草药先生雨田感觉庄隐的情况不对,赶紧给他望闻问切一番。
烧了一上午,雨田用十五分钟得出病理。“风热性感冒,没有西药,用中草药,熬药吃,多喝茶,多休息,就会好了。”雨田翻出背包里的一包草药,那是他路上采摘的,采摘的时候,还遭到了大家的鄙视,其中就有现在烧得一塌糊涂的庄隐。现在庄隐几乎动弹不得,整个发虚,昨天还中气十足的一脸自以为是,现在已经瘫了个大半。
“庄隐,你要躺在帐篷里休息,”雨田关心的问。
庄隐微微的颤抖了一下,虚弱的说:“……我还可以!”
说不定雨田如果知道他庄隐发烧的原因是肢解了失踪的吴银两,雨田根本就不敢跟这样一个人妙手回春呆在一起。
庄隐发现自己的衣服里面又有几根骚臭的动物毛发,又是那只在监视他们的动物,它什么时候如此靠近过自己。庄隐在想吴银两只是被山体吞没了,而他肢解吴银两不过是做了个太逼真的噩梦,然后跟现实绞缠在一起,把自己吓发烧了。
有了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庄隐大大的松了口气,他重新露出了不知所谓的笑容,他自欺欺人的想,“吴银两的死,关我屁事!”
“喝药,我调制的退烧配方,”雨田把庄隐扶起来,“看你病成这样,昨天不是好好的吗?”
“病来如山倒,我心病已除,快活过来了,”庄隐软绵绵的说,他摸了摸脖子上的佛祖,喝下了雨田熬的药。庄隐最近真的累坏了,吃没好好吃,睡没好好睡,身心都不健康,就会疑神疑鬼,肢解了吴银两自己又发烧,真是搞了一身丑闻。庄隐往帐篷里一钻,往被子里一卷,合上眼睛,心想,“我是有点糊涂了,但所有的事情佛祖你是知道的,我可没有安不好的心眼。”朦胧中,庄隐听到洞窟外传来一阵阵凄惨的尖叫声,像是某种动物的叫声。
他娘的,又是那只在监视他们的动物,庄隐太困,用被子蒙住头,一点没把这声音放在心上。正因为庄隐蒙住头,所以没有看到,在他的帐篷外,有一颗头颅在窥探,凄楚的叫着。它满身灰毛,惨白的表情,连容貌都和人类有几分相似。或许是午后的阳光,或许是不远处的人声,它只出现了一下子,就消失无踪。只是细细的骚臭味,若有若无的,在风里飘散。
睡醒以后,庄隐的烧退了,只是那种虚弱的感觉依然存在,他爬了起来,发现古寨遗址的天空已经暗了下来,傍晚了,难怪他饿得几乎受不了,他有些吃力的爬起来,准备找出小锅煮茶,然后再煮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