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了一会儿,庄隐就准备走出山洞,刚走到山洞口,黑暗中忽然一个声音对庄隐说,“不要动,熄灭光源,”然后那声音凑到庄隐耳边说:“洞主回来了,你赶紧学我的样子做。”这30平方不到的洞里居然还藏着另外一个人,刚才居然一直没有发觉,庄隐菊花一紧,这山洞里给人的感觉很古怪,好像弥漫着某种东西,令人的感知能力差了很多。这时候天还没有亮,庄隐在往山洞里看,朦朦胧胧的视野不好,这时候庄隐发现洞壁上蹲了一个人,那人丢了一包东西下来,告诉庄隐要闭气,那东西带在身上,跟着他走。
庄隐刚把手电关掉,还没整利索就感觉山洞有些微微的抖动,那人从洞壁上跳下来往洞里深处走去,庄隐感觉山洞里有股不一样的闷湿阴气,他只好照那人说的做。庄隐记得这山洞就是空了了的一个洞,洞中间有一副棺材,黑暗中跟着一个人走也不是太困难,庄隐闭气一步一步地挪动,起初他还能听见那人在黑暗中的走路的声音,越往山洞里走着走着,庄隐发现自己已经渐渐听不见他的声音,洞里有古怪,庄隐心里一慌,本想着继续向前走,气息开始艰难起来,闭气时间久了有些不得力,庄隐在山洞里连方向都分不清楚,又走两步,庄隐忍不住喘了口气,就感觉面前有一个东西。即便在黑暗中也能感觉到在距离面部很近的地方注视着庄隐,这时候明明看不见却也能感觉得到。模模糊糊看不太清楚。庄隐拔刀朝前一捅,电光火石之间,很奇怪的是刚才能感觉到的在面前的东西消失了。
庄隐开始在黑暗的山洞中寻找刚才那洞壁上的人,却没人应他。他左右看了一下,自己已经走到山洞口,在门口没几步的地方有一个人,庄隐看见他从洞口缓缓地挪动,庄隐出了山洞睁开眼睛看见那人不由得菊花一紧,那人居然是狼人野。庄隐正在看狼人野,他就把鼻子往一袋东西里狠狠吸气,然后嘴里吐出黑气来,吸得太猛然后是一阵干呕。庄隐学着狼人野的样子把刚才那袋东西拿出来狠狠吸,之后吐出黑气,那袋东西像是某种泥土,狼人野说那是泥烟,藏地里就这东西管用。
庄隐问狼人野怎么先出来的,庄隐不解,刚才狼人野明明是走着走着就没动静了。狼人野撇嘴说告诉庄隐反而会让庄隐觉得事情更古怪,说不清楚,还是不说的好。庄隐想到之前在古羌人寨里狼人野用的那些套路,心想八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庄隐才想起来,把刚才在山洞里打到一个消失的东西告诉狼人野。狼人野听完脸色就不太好看了,他狠狠吸了口土烟,跟庄隐说这包土烟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了,自己留着了,能保命。庄隐想细问,狼人野就摇摇头说,这事说不清楚,他在藏地无人区饲养冬虫夏草快两年,是一个藏地土著给他的土烟配方,用一种藏地特有的植物混合着泥土烧制而成。只有土烟这个东西才能保命,不然在这片藏地无人区时间一久保准出事。狼人野神秘兮兮的说,藏地无人区有一种古怪的东西,它可能是一个房子、一个井或者一个洞,反正类似的东西,反正你要小心。
之后狼人野消失在黑夜里,他说他饲养冬虫夏草的好几块养殖地就在安多老人的十二神山路线上,这条线路只有一条车道,他的车是国产金杯皮卡车,车牌尾号2254,看到他的车他人就在附近的山地里。
或许是昨夜山洞遇到狼人野折腾得太晚了,庄隐直到早上八点才醒来。庄隐揉着眼睛下床,他希望昨夜山洞的一切包括狼人野都只是场梦。然而,他又看到狼人野送给他的那包泥烟,证明那不是一个梦。
许文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房间,正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床上,聚精会神地摆弄着手机,他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看起来神经兮兮的。庄隐看着许文强那副样子,心里忽然有了些担心,便问道:“昨天半夜你到哪里的山洞去了?”
许文强抬起头来,似乎对庄隐打断他弄手机很不高兴,骂道:“没看我正忙着吗?山洞你不会自己去逛去找?”
“最近藏地这片地方有些古怪,我是怕你出事。”庄隐想起昨晚山洞里的东西,不知道许文强是不是跟自己去的是同一个山洞。
“喂,不要烦我,我烦。”许文强瞪了庄隐一眼,但他说话的声音却很心虚的样子,说完便继续倒头睡觉。
实在无话可说,庄隐摇摇头,走出了房间。今天是又是自由活动,两个月的藏地十二神山线路,其实就是安多老人根据把队伍带到一个个据点然后自由活动几天,这种行程不错,总比旅游团好,庄隐这些天实在没有心情到处欣赏美景,只是到处逛逛。藏地美景一目了然,看多了不过如是。庄隐今天打算在路上跟着一两个队友,看看他们这些真正的摄影探险爱好者在这片藏地无人区到底在忙什么,或许是受到了身边探险摄影爱好者们的影响,他这几天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经过了这几天的离奇事件,庄隐就静不下心来看风景,一路抽烟一路想事情,有时候一个人窝在房间里,似乎闻到已经化成骨灰的大艺术家张维遗留下来的气味,就感到菊花一紧。
庄隐在某段山路上看到了一辆金杯皮卡车停在那里,车牌尾号2254,狼人野还在附近刨地饲养冬虫夏草,想起昨天半夜里山洞遇到狼人野,不知道狼人野当时躲在那山洞里做什么,问他也不正面回答,肯定是在干见不得人的勾当。再想想这些天的怪事,庄隐觉得藏地无人区是一片风景秀丽的地狱。狼人野让庄隐小心藏地无人区的房子山洞之类的地方,张维在那天半夜里去了有酥油花的木屋后,就开始越来越不正常,难道张维的死真的跟那木屋有关。庄隐无能为力地耸了耸肩膀。但他仍然想知道这片藏地无人区作怪的究竟是什么。
当天夜里,庄隐和许文强、丁丁在房间无所事事。突然一声怪叫,把庄隐吓得汗毛竖立。发出怪叫声的是许文强,他精瘦的身体蜷缩在窗边像是见到了鬼似的。丁丁一脸幸灾乐祸的问他发生了什么。庄隐走到窗前抬眼向外边看了看,除了藏地夜里的大山和不远处几棵树外,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许文强的脸苍白得吓人,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了下来,他屁股尿流地在床上紧紧抓着被单,捂住头说:“干尸,有一只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