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遭权宦强娶后

荔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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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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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了三两口,噎在胸中的酒劲儿得以缓解,温疏眉安然躺回去,头朝向床榻里侧,睡得香甜。

谢无立在床边,僵硬地看着自己身上的污秽,额上青筋直跳。

咬着牙关吸了口凉气,他拿那块帕子胡乱擦了两下,手搭在了她的头顶。

只要五分力气,她的天灵盖就碎了吧。

谢无磨着后槽牙,眯着眼睛,盯了她半晌,慢悠悠地将手收了回来。

三下五除二地褪去脏衣,他揭开被子躺到床上。嫌她睡得太靠外,不客气将她往里一翻。

温疏眉打了个滚儿,抱住锦被,睡得很舒服。

温疏眉从未这样大醉过,借着酒意,她睡得很沉,却睡不长。

破晓时分,温疏眉面朝着床帐睁开眼,咂一咂嘴,觉得嘴巴里苦,便想倒口清茶来漱一漱。

一翻身,她几是弹了起来。

“督主?!”不该出现在眼前的人让她下意识地抱紧了被子。

谢无已醒了近两刻,因没事坐,就摸了她的珠钗在手里摆弄。

她看着他搁在被子外的双肩双臂,便知他该是没穿衣服。

见她醒来,他抬了抬眼皮:“没人暖床睡不着,但我原是想睡醒就走的,被困在这儿非我所愿。”

温疏眉浅怔,迟疑着往前挪了两存:“困在这儿?”

他一指被丢在几步外的中衣裤:“也不知是谁喝得烂醉,吐我一身。”

温疏眉吸了口凉气。

“督主我……我……”她不知该如何告罪,僵在那里,倒有些任人宰割的样子。

他轻嗤:“去给我找身干净衣裳去。”

她一下子僵得更厉害了。

这……她如何去找?平白要一身男人的衣裳来,不论去问家里的谁,都要被问的。

现下又是大清早,只消外面察觉她醒来了,必有婢子要进来服侍她盥洗,她总不能阻着她们不让进。

倘使强阻,又去讨要男子的衣裳,就仿佛她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可若大大方方地说是他在……

她偷眼瞧瞧他,觉得他会将这一家子人都吓死。

温疏眉一时心里叫苦,谢无不咸不淡地催她:“快去啊。”

“诺……”她只好应下,声音低若蚊蝇。

下床先倒了盏清茶,她凑合地清了清口,又躲去屏风后迅速换了身干净衣裳,长发用簪子草草一绾。

接着便绕过影壁,打开了房门。

外头果然已有婢子在候着,见房门打开,便朝她福身:“堂小姐可醒了。西厂……西厂来了两位公公,说要见您。”

温疏眉一奇,下意识地扫了眼房中:“要见我?”

“是。”婢子颔首道,“家君和几位公子近来事忙,早早地就出门去了,目下是夫人在应承着。”

“我这就过去。”她说罢就迈出了房门,回身将门阖上,“你们先别进去,待我回来再说。”

两名婢子相视一望,皆有疑色,终是没多说什么,福身应了下来。

正厅里,温钱氏坐在八仙桌边,看着左右两侧分坐的两位大太监,后脊一阵阵地发凉。

她年纪已不轻了,历过的风浪不少,与西厂打交道却是头一回。

眼前的这两位公公……

倒很客气,不肯坐上座,还连声说本无意叨扰、实是有事。

可便是这样,也还是吓人啊。

是以在温疏眉走进正厅时,温钱氏直松了口气,忙站起身:“阿眉。”

孙旭和阿井随之也立起来,朝她拱了拱手:“温姑娘。”

温疏眉与他二人也算相熟了,见状便也不慌,只问:“二位有事?”

便听孙旭道:“这一大早的,我们有事要禀,却听阿井说督主昨夜出了门就没再回去。我们遍寻不到,只得来问问姑娘,可知督主去了何处?”

温钱氏一听这话就觉得荒唐——堂堂一个西厂督主,一个大活人,还能这么丢了?

温疏眉心念微动,索性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督主在我房里,两位公公有事便去吧。”

“在你房里?!”温钱氏骤然变了脸色。

“是。”温疏眉低着头,“督主他原是……原是有事要来与我说,想着说完便走。结果我昨晚……和怡儿喝酒,喝得醉了。”

她说及此处,声音虚得低到极致。

“吐了他一身。”

飘出的这五个字更是又快又低,带着十足的逃避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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