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婶也算是不负所望,微微一笑提醒两人:
“你们忘啦,三公主围困京城那会儿,靖王爷是怎么成功脱身的?阿佐,我记得你跟我说过,西北道的靖国军,从来是唯靖王府马首是瞻,边境有外敌入侵可是大事,多年没发生过了,所以啊,只能请靖王爷他—”
“对呀,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话还没说完,贺叔便激动地说了声,人也走了过去,揽住自家夫人的肩动情地说了句:
“阿姐,多亏你提醒!”
“哎呀你这人!”彭婶瞬间面红过耳,这人,竟然把两人私下的称呼都给叫了出来。
周衡先是愣愣地看着两人,一时间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等到贺叔转头笑着对她解释了句:
“阿衡,咱俩都忘了,那会儿阿复不是要去西北坐镇、对付蛮族入侵之事么?”
才算彻底反应过来,顿觉心情无比舒畅,拍手笑着说了句:
“哈哈,对呀,彭婶,多亏你提醒!没错,定是这事!”
果然是旁观者清啊,一语惊醒梦中人。
啊,外头阿瞒他们应该玩得很开心吧,笑得这么大声!周衡高高兴兴地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一杯茶下肚,恐惧的心思便暂时给压下去了,只是担忧的心思却又随之起来了:
“不过这事,咱们也知道,并非真有什么蛮族…阿复这么做,如今被那贱人知道了,算欺君之罪么?”
“自然不算,她一个摄政王,算什么君!”贺叔这会儿心情也舒畅,说话就放开了些,为此旁边的彭婶忍不住轻嗔了他一句。
贺叔也不以为意,轻拍了下自家夫人的肩笑了笑,很是笃定地补了句:
“所以她只是召阿复入京,并没昭告天下,想来也只是要借此进行私下商谈。除了她自己身份不符,应该也是并无实证,阿复做事向来稳妥,哪里会轻易授人以柄,除非—”
说到这儿脸色忽的一沉:
“西北道那边有内奸,甚至是…跟纪均林那厮串通,让他得以拿去跟三公主邀功,哼,定是如此!阿怡和离得好!”
妈呀,那威远侯也太不是人了吧?可话又说话来,真是这样吗?作为沈复的亲姐夫,他图啥?周衡有些不解。
贺叔却认定了这个结论,为此把自己气得在屋里团团转,彭婶只得无奈地叫他:
“阿佐啊,这事,你先别急着下结论,先坐下来听我一言。”
“夫人请讲!”贺叔这会儿神情极为严肃,一屁股在旁边坐了下来,周衡甚至能听到他发出的粗重的呼吸声,想来是气得狠了。
“我是觉得…”彭婶先示意贺叔把眼前的茶给喝了,又看了看周衡,给了她个抚慰的眼神,随后才对着两人说道:
“如果事情真是如此,那此事肯定跟咱们这边是没啥干系了,可以先落下一半心。再者,靖王爷既然给咱们来了信,那郡主跟威远侯肯定是真和离了,但王爷还是要回京,说明此事他还是能应对的,你们说是不是?”
这话说得周衡担忧之情顿时也消减了几分,没错,伪造外族入侵之事,兹事体大,且肯定事先都安排好了,阿复断不会轻易让人抓到把柄。所以三公主手里应该并无真凭实据,但威远侯应该也不会光凭空穴来风就敢出卖自己的小舅子,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