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月儿指缝里有两种布料,一种和她上吊的腰带吻合,另一种,则是上乘的苏锦……”
“苏锦?”那可是品级妃嫔才能用的东西。她舒展的眉头蹙地更紧了,事情果然不简单!
“谁会要害月儿呢?不会是杨昭仪吧?”扇碧脱口而出,而后又摇摇头,因为无从找到动机。
“瞧瞧你,现在倒是像是断案神判了,不过呢,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早些去休息。”缓缓起身,沈芊君宠溺一笑,推了推扇碧。
扇碧忙回头不肯走,愁道,“我还没伺候小姐梳洗呢。”
“让别人来吧,这几日你陪着我也累了。对了,我这有几瓶南越进贡的活肤膏,还不去给你家锦公子好好看看伤势如何了?”
“小姐,你惯会取笑人。”扇碧羞地直跺脚,抓起她手中的东西逃一般便出了院子。
沈芊君笑得更加温和,看着扇碧离去的身影,抿了抿嘴,是时候考虑这丫头的终身大事了。虽然有些不舍得。
她叹了口气重新坐回书案边,又翻了翻方才扇碧送来的一干资料。
执起一边的茶杯呷茶,茶杯刚要送到嘴边,她却猛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看着一个早该被遗忘的名字发呆,静儿。
那个在景仁宫,被她杖毙的宫婢。
一失手,茶杯险些不稳,茶水正好一滴,迅速在泛黄的纸上晕开,裴静?
当年父亲任会稽监察史时,的确搬到过一个裴姓官员,当初她和表哥与裴家小姐还有过一面之缘,她记得那位小姐叫……裴潇凌……
潇凌、潇凌。她反复念叨着这两个字,却无从在记忆里搜寻到匹配的内容,毕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一夜辗转,半夜迷糊中似乎感觉有人睡到她旁边,可是早晨醒来,床侧依旧空空如也,手探去,留有余温,她知道高冉昊来过。
“皇上昨夜来过?”她开口问着踏入的人。
扇碧打着哈欠,浅笑着,“是啊,听说近日朝堂也是剑拔弩张。丞相将梁王的罪状向皇上启奏,这几日关于如何处理梁王,百官争论不休。”
“这又什么好争的,梁王谋反之心,路人皆知。”她不以为然驳道,转而又噗此一笑,“昨夜你不会一晚上都呆在锦公子那吧?瞧你两只桃子眼,都快熬瞎了。”
“小姐,才没有呢,宫规甚严,我把药膏放在他门前就走了。”
“真的?”
“真的。”
看着扇碧被调戏到脸红,沈芊君忙打哈哈下床洗脸,“你还记得七年前咱们第一次逃出府,半路遇到一个矫情小姐的事吗?那官家小姐叫什么?”她佯装记忆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