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要用苦肉计吧。”
“知我者莫若张妈你,恩,待会爹爹下朝,我倒是要看看这东苑人人都出事,二婶要如何交代!织锦,你待会就端着洗砂带的盆子打巧经过爹爹回朝必经的石子路,让他来瞧我。”
“是,奴婢知道了,可是这样奴婢真的很心疼啊。”织锦帮沈芊君清洗着伤口,一边擦着眼睛,可是手却感觉到了沈芊君猛然的力道,她立即嗖地缩回手,急忙想要跪下,“奴婢错了,奴婢不该称呼自己为奴婢,应该是我。”
“恩,这才对,别跪了,大家都是有亲娘生的,人人平等,咱们就是朋友,起码在这东苑规矩可免了。”
浅浅扬起唇角,露出微微一笑,可她不知道,就是她这样以诚待人,却简简单单地就收买了两个奴仆的心,让她们甘愿为她誓死效忠。
天慢慢黑了下来,今日沈相回府有些晚,不过织锦还是很机巧地正好在青石小路上差点‘撞到’了他。
只见那银盆红彤彤的水就往外飞溅,差点飞到沈相身上,沈相几欲发火,“怎么如此莽撞?”
织锦也没抬头,放下银盆啪地就跪下,“相爷,是小姐受伤了,属下只是将这银盆的水倒掉,却寻思不到该倒去哪里,屋子里可见不得这些东西,万一小姐醒来被吓着了该怎么办?”
看似不小心地认错,却把事情的疑点说的周全如是,沈相一听立即便知有事,君儿受伤?
可是他并没立即抬步,而是摆了摆手,“快些处理掉,今日我有贵客。”
旁生枝节不好,怎么忽然蹦出了个贵客,坏人好事。
织锦心里有不满,却只能暗暗说是,端着银盆离开。
因天下太平无事,皇帝渐趋于奢侈享乐,每年派中官使者到各地采择天下美女,以充后宫,时称“花鸟使。”
而近日来相府的贵客,便就是这花鸟使。
抬头偷偷看着来人,却发现沈相身边站着一个一身青色锦袍的男子,四方国字脸,剑眉刚毅,一看便是一副书生模样。
织锦自然是不给他好颜色,而且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谁叫你胆敢破坏我家小姐的事呢。
青衣男子敏捷地捕捉到了织锦的细微变化,本是平静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副饶有兴味的笑意。
“丞相大人,令爱既然身体有恙,您不妨去看看,若是大人担心会怠慢了本使,不如另这个丫头陪着本使四处看看,本使可是听说大人的府邸气势恢宏,奇山怪景数不胜数呢。”
看着张生脸上露出的笑意,沈相寻思片刻点了点头,“那就怠慢花鸟使大人了,织锦,你好好伺候。”
“是。”织锦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可是忽然,耳边感觉到一阵粗重的呼吸声。
“啊。”织锦发出短促的尖叫声,因为张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脑袋凑到了她的脖颈处,从他鼻息里发出一阵阵热气,夹杂着他身上的清雅香气,让人有点意乱情迷。
“怎么?小丫头,不记得我了?”
声音带着古惑,可里面的寒意却让人发抖。
织锦这才抬头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人,不禁捂嘴大叫着,只是声音被淹没在掌心间,这个男人,不就是之前在擂台前遇到的那个男子吗?
身子开始瑟瑟发抖,他可是杀了人的,怎么?
织锦扭头就想跑,可是小辫子却被人拉住,疼地她直呀呀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