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和琴酒分手

符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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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瓶琴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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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朝男孩伸出手:“到爸爸这来。”

虽然被气到血压升高, 权衡之下加贺谷还是面无表情走上前,把手放到沙色风衣男人掌心,威胁地抬头朝他笑了笑。

之前的担心是多余的。

太宰治此人不会不配合, 只会配合过了火。

看向不远处站在自己墓前的琴酒, 加贺谷不屑地嗤笑一声:“你没资格戴那枚戒指, 更没有资格来见这个墓的主人。”手不禁用力,包裹住他手掌的那只手同时传来一股力量让他安心。

太宰治压低的声音响起:“放心交给我,修一郎。”

“……”

名字都跟他报的不一样, 完全放心不了。

琴酒无视了那个身上可能留着加贺谷血液的小鬼,森绿的眸子盯着太宰治瞧了会,眉眼舒展好像终于想起这个突然出声挑衅的人是谁, 冷笑:“你还活着啊, 真是命大, 武侦的人。”

男孩试图提醒什么, 两人牵着的手在暗中较劲,一脸慈祥笑容仿若岁月静好的太宰治抬手亲昵地掐了把他肉感十足的脸蛋。

“我当然还活着,毕竟和也在世界上留了如此珍贵的宝藏给我,过去我没能陪在他身边,这一次我要好好守护他和我爱情的结晶。”

早在那天在侦探社发出邀请被拒后便明白对方的选择, 资料从不落后知道加贺谷已经加入港黑成为那条黏糊糊蛞蝓的部下,太宰治当然听出了琴酒的言外之意。

他蹲下身与男孩对视, 很专业地跟其说话借此解释, 鸳色的眸子仿佛望到了星河尽头。

“答应爸爸,修之助一定要平安幸福地长大, 不要再被仇恨蒙蔽双目, 趁更坏的情况还没发生, 离开那个诱拐儿童的小矮子, 从弯路上折回来吧。”

“不,我现在挺好的……”小矮子是指中原中也?可能是体力还没恢复,加贺谷感到浑身无力。

恕我直言,名字,又错了。

不只是他感到心累,跟在太宰治身后多半也是武装侦探社社员的狗啃刘海的白发少年忍不住举手发问。

刚加入侦探社没多久的新人中岛敦惊悚地看着面前循循善诱慈父模样的前辈,非常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坏掉了:“……那个,请问您真的是太宰治、太宰先生吗?”

太宰治眨眨眼,抬头一秒变回平日欢脱的风格,“是我哟敦君~”

脑子处理不了太多问题,中岛敦粗线地先松了口气,拍着胸脯道:“啊……原来大家没骗我,太宰先生真的有恋人和孩子了吗?”

他后知后觉这三人间气氛很奇怪,有故事在里面,刚开始来找太宰治遇到那个黑衣打扮的人还以为是港黑……

随着银发男人丢掉手里的烟头,抬脚碾灭,突然被糊一脸杀意的少年感觉自己背上汗毛都立起来了,这是丝毫不亚于之前遇到的芥川龙之介的杀气。

历经锤炼更加醇厚浓郁,有主人一但出手必会一击致命的恐怖感觉。

不久前断过的小腿有些发颤,中岛敦知道现在自己的重点应该放在对面那个非常危险的男人身上,但是眼睛还是无法从正被男人凌厉目光注视着的男孩身上挪开。

黑发黑眸和五官长相可能都随了母亲,毫不畏惧与黑衣杀手对视,身边沙色风衣的男子牢牢护住了男孩,表情少见的严肃。握住男孩的手虽然缠着绷带却充满了力量,是真的非常在乎自己的孩子。

所以太宰先生总是做出自杀的举动其实是因为思念过度,却每次都能死里逃生则是因为在世上还有牵挂?

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了……太宰先生,一定很辛苦吧?

中岛敦看着太宰治怔住了,原来总是轻浮地邀请美丽女性殉情的太宰先生也有不为人知的痛苦过往,这个神秘男人的形象在他心里逐渐丰满起来。

面前父与子的画面震撼了少年。

在琴酒拔枪时他几乎下意识地挡了上去。

琴酒的杀意比想象中还要疯狂数倍,感觉不妙想要召唤武器却发现自己的惯用右手被太宰治牢牢握住制止了。

在他想换只手前听到太宰治一点也不紧张的声音:“不用担心,有敦君在呢。”

“什么?”下一秒加贺谷还没品过味来,琴酒已经拔枪动手,身后有道黑白影一瞬冲了上来。

砰——

射向太宰治眉心的子弹被中岛敦使用异能力兽化后挡下来,胳膊上的擦出鲜血的虎皮瞬间愈合,少年坚定地与琴酒对峙:“我绝不会你让伤害太宰先生和他的孩子!”

琴酒没装消/音/器的枪口冒起道白烟,他饶有兴趣地看着中岛敦:“异能力者?”

刚交过火,太宰治却拍拍中岛敦的肩膀让他别绷太紧。

打磨完遇到杀气就腿软的后辈,达到了震慑效果同时解决了危机,敌人濒临爆发的情绪失控过一次现在应该冷静些许。

触碰到中岛敦消除了他的异能,毕竟接下来交谈还要继续下去。

太宰治洞悉一切的眼睛不知何时变得昏暗,颜色浑浊什么都映不进去的模样有点吓人,看向琴酒仿佛黑泥附体,恶意朝酒厂杀手涌去:“黑泽先生,你会来这里,是知道了我和和也的曾经吧?”

“嗯?奇怪我怎么知道你的名字?”

捕捉到琴酒眼中一闪而过的厉色,他笑得无辜又纯良:“你们组织的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好很难查到什么,当然是亲爱的和也曾经跟我说过‘我现在有了新的对象,他叫黑泽阵,不再需要你了’这样的气话,被我牢牢记住了。”

感情投入尤其加重了某几个音,模仿加贺谷的语气也绘声绘色,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是那种让主人也会忍不住怀疑自己记忆的教科书式富有感染力的演技,加贺谷深吸口气觉得苦艾酒说得对,自己还大有进步空间。

琴酒握枪的手指节发白,较冷白的肤色更突现眼眶的猩红,薄唇启合。

“闭嘴。”

太宰治不为所动,嘴角勾起讽笑:“得知这些年他一直跟你这个替代品这一起,我真是嫉妒后悔到想起死一死呢。”

“闭嘴,杂碎。”

眼神狠得像要吃人,银发男人手里的枪仿佛也无法忍受主人给予的压力。

“呀,你在不服些什么?”

“替代品。”

太宰治抓到琴酒最在意的那点攻击,一字一顿重复了这三个字。

听了明明无时不想着自杀殉情的太宰治醋意十足的话,加贺谷完全不为所动,内心毫无波澜甚至看到琴酒的反应还有点想笑。

更让他在意的是之前很久没见太宰也没联系,对方却像看过他的剧本一样,让人严重怀疑这家伙之前乱叫名字是故意的。

旁边终于看懂几人关系的中岛敦有些石化。

替身?情敌?

头脑混乱的他蹲下来欲问孩子究竟怎么一回事,就在这个他放松警惕的刹那,枪声响起——

“太宰先生!”

太宰治还稳稳站在原地,抬手阻止后辈上前,有红色液体顺着脸颊滑出血迹,坠落在地。

他抬手摸了摸颧骨处被划伤流下血液的伤口,并不在意自己受伤这件事,反而是朝向自己开枪的敌人露出微笑,把牵着手的男孩引到身前。

一大一小二人站在那儿,中间隔着刻有加贺谷和也姓名的墓碑:“要在这里杀了他的爱人和孩子吗?”

琴酒森绿的瞳孔微颤,视线重新落在那两个人不速之客闯来前已经凝望了很久的墓,里面躺着早已腐烂发臭的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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