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百家联合举行的炼器比试,你参加了吗?”同为炼器师的一个修士问谢以舟。
“嗯!”谢以舟只简单回应了一个字。
仙门百家联合举行,这规模可不是一般都大。到时候炼出来的法器,若是得哪位修仙大能看中,肯定能买个好价钱。只可惜,谢以舟,似乎没那么感兴趣。
炼器师仔细看了看谢以舟,通常的炼器师大多穿的精炼,因为随时都要打造法器,一般都不会穿得太多繁琐。但谢以舟不同,他身着锦袍,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炼器师。
以为没什么能耐,很多炼器师也就没怎么防着他。结果没想到人家不仅有两把刷子,还一口气冲到了总赛,当然,这都是后话。
风涧月会来参观这场比试,主要是想给风涧澈挑一件称手的随身配件,好在她现在顶着个净梵尊君的名号,也算是一个修仙大能。
风涧澈从来没有见多那么多修士,躲在风涧月身后,紧紧牵着她的手,生怕跟丢了。
“阿姐,阿姐……等等我,走慢点!”风涧澈的小短腿跟在后面,得用小跑才能不跟丢,又被风涧月牵着,感觉就像是拖着他走一样。
风涧月这才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半大小孩,开始放慢了脚步,“别跟丢了,这儿人山人海的,我怕丢了我找不到你!”
“哦!”风涧澈抓着风涧月的手,抓的更紧了。
“贱人跑哪儿去了?”红衣女人四下看着,愣是没看到那个人的身影。
红衣太过耀眼,风涧月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跟她差不多的年纪,看着她好像是在找人,不过可惜了,风涧月并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拉着风涧澈,就去了那群炼器师中间。
谢以舟手里端详着一柄短剑,这件法器阶品很高,只可惜持剑的是一名弱小的女子。
“这把青藤剑不适合姑娘,姑娘你攻击性较弱,而且走位不灵活,我觉得软剑或长鞭更适合姑娘。”同品阶的软剑和长鞭,他也能炼出来,并且量身定制会更适合她。
可小姑娘以为谢以舟在拐着弯儿地骂她心里一时不高兴,就用各种恶意去揣测谢以舟,“呵呵,你是不是看这把短剑品相好,就想据为己有,只怕你还炼不出这样的法器!”
说着,那个小姑娘还是固执己见的高价把青藤剑买走了!
谢以舟本想继续说,谁知道小姑娘付了钱就走,压根不想理会他,其实他想说,这把青藤剑就是他炼的。
这一幕被一旁的风涧月看去,看得出来,谢以舟很是擅长为别人挑选并打造适合的法器。
想想风涧澈修为刚起步,也没什么突破,强大的法器估计他也用不了,不如就去找人定制一个。
这样想着,风涧月就带着风涧澈跟了上去。
“你好,可以为我的弟弟量身打造一件法器吗?价钱好商量。”毕竟风涧月这个时候也不差钱。
谢以舟应声,目光落在一旁瑟缩胆小的风涧澈身上,有生意不做的傻子,“过来吧!”
风涧月推了风涧澈一把,将人推到谢以舟面前。谢以舟只瞥了他一眼,便问到。
“什么灵根?”炼制法器,总要知道主人是什么灵根才能打造出最适合的法器。
“水灵根。”风涧澈自小便是不爱说话的样子,遇到谁都是这样,无奈,风涧月只得替他回答。
“修为到什么阶段?”
“炼气三层。”没办法,风涧澈才开始修炼不久,再加上总被望月峰上的弟子们欺负,哪儿有多少心思修炼啊!
“打算用多久?”
“本命法器,终身使用!”毕竟法器要是换来换去,她没这个条件啊!
谢以舟一愣,抬眸看了一眼风涧月,又看了看风涧澈。本命法器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选定,就再也不能换了,而且本命法器一旦认定,主人是会和法器产生感应的,若是法器受损,主人也是会跟着受伤的。
选定本命法器,一来,是要对法器本身了如指掌,二来,还要对相应的炼器师绝对信任。
“想好了?法器一经出售,售后概不负责!”谢以舟问到。
“额,你就放心炼吧!我们要是不满意你就再改。”突然有一种做甲方爸爸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七天之后过来取!”谢以舟漠声。
“诶,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那么高,你们宽的男人,穿的是黄色的道服!”小姑娘用手比了比,那是一个有不算高的胖子。
“没!”风涧月摇了摇头,这个红衣女人她记得,就是刚刚急着找人的那个,不过,似乎她还没找到。
“那你呢?”七厌录把目光放在谢以舟身上。
“没有!”谢以舟漠声,他可不会留意除了甲方以外的所有人。
七厌录失望的走开。
风涧月正打算离开,就被谢以舟拦下,“你可以先去逛逛,他先留在这里,我还要根据他的情况看适合什么样的法器,晚些时候来接他吧!”
“好吧!”正好风涧月觉得走哪儿都带着一个孩子挺麻烦的,“那你照顾好他。”
说完,风涧月丢下风涧澈,就自己逛自己的去了。
说来也是有缘,风涧月再次遇到了那个红衣女人,不过这一次,她好像找到了她要找的那个人。
他们在一片林子里,已经远离的炼器比试的地方,隔得远,风涧月也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那一抹红格外的妖艳。
“呵,你倒是继续跑啊!”七厌录一改刚才那个找不到人的慌张模样,一颦一笑,皆是一副妖娆姿态。
“不敢了,姑奶奶,我错了,对不起,放过我吧,求求你了!”身着黄色道袍的肥胖男人摔到在地,蹬着腿往后退了好几步,“你别过来,我把东西还给你!”
七厌录扬唇轻笑,红唇一扬,眼底尽是不屑,“呵呵,你以为我稀罕的,是那把伞?”
肥腻男人从空间里拿出一把伞递还到七厌录手里,嘴里还不断念叨着,“还给你……还给你!”
七厌录看着手里的银伞,微笑着将人扶起来,“吓坏你了吧!其实我很温柔的!”
“是是是!”男人连忙点头应承。被七厌录拉起来的一瞬间还是很懵。
七厌录用伞柄掸了掸男人身上的灰,感受到他的紧张,就抚上他的背给他顺气。
敢扶摔倒的人,不是风涧月吐槽,没点家底的人都不敢做这事儿。不由得感慨,这姑娘真是善良又多金。
然而,下一秒,七厌录就用手在任何后脖颈抠了个洞,突然间就把男人的脊骨就这么活生生地抽了出来。与此同时,七厌录的周围,弥漫着浓郁的魔气,黑压压地笼罩在她身旁。
风涧月惊愕地捂着嘴,猛吸一口气,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到了,男人后脖颈上流着血,而七厌录手里拿着脊骨,脊骨上还连着血肉。女人妖艳的眼眸里添了一丝冷漠,看向地上的男人,眼底尽是嘲讽。
小说界不变定律之偷窥必踩树枝。正当风涧月准备离开这个恐怖而诡异的现场的时候,“喀吱”一声踩到了一根树枝,嘎嘣脆的那种,七厌录注意到了她。
弄得风涧月刚准备溜的步子定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作为一个凶案现场的目击证人,她会不会被灭口啊!
“没吓到漂亮姐姐吧!”七厌录不好意思的笑着,脸上全是歉意。
“咳咳。”麻烦把你手里血淋淋的骨头丢了再跟我讲话,“没……没事!”
风涧月甚至不敢看七厌录,她那里见过这种场面,简直吓死个人了都,满脑子都是,人的脊骨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抽出来呢!这不符合逻辑,这不科学!
七厌录觉得许是自己周围魔气太甚,吓到她了,于是把自己的魔气都收敛起来,继续问到,“漂亮姐姐没事吧,是不是吓坏了,腿都软了。”
一听到这话,风涧月果然双腿一软,一个没站稳差点跌倒,好在七厌录及时扶了一把。好似想起什么一般,风涧月立马挣脱七厌录的手,果然,衣袖上沾染了血迹。上一个被扶的人已经失去了他的脊骨。
风涧月心里那叫一个怕啊!
“哈,没事没事,我先走了。”风涧月刚要逃离,就被七厌录一把又拽了回来。
“别急啊,漂亮姐姐……刚刚,没看到什么吧!”七厌录笑着问到,其实看到了也没关系,反正逮大不了一起杀了就好。
“呵呵呵,怎么会,我一千二百度的近视加白内障,两米开外人畜不分,怎么会看到什么呢!”风涧月表示,她的求生欲真的很强,笑着笑着就想哭了。
七厌录丢掉手里的骨头,指尖轻轻抚上风涧月的后脊梁,只觉得后背一阵凉意袭来。雪白的绸衫染了红,像一朵盛开的红梅。
紧张之下,风涧月一下子没控制住自己的灵力,一下子爆了出来,将七厌录弹了后退好几步。风涧月一愣,等等,差点忘了,她好歹也是听萧山的峰主,怎么可能怂成这样。
“别在我面前狂,我可能比你还狂!”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和能力,风涧月说到都硬气不少。
七厌录笑了笑,压根没在怕的,“是吗?那你别抖啊!”
靠,非要戳穿人家吗?真是……过分!
“得了吧,既然你都看到了,那你有本事将我抓起来吗?如果没有,那你还是想想你自己该怎么脱身吧!毕竟你身上沾了他的血呢!”七厌录是个魔族,压根不懂得人类的伦理道德,她不觉得杀人有什么不对,也不觉得有什么难,这次如果不是那个小偷,偷了她的银伞来参加这个劳什子狗屁炼器比试,她也不会从魔域出来,还追到这里。
风涧月这才注意到,自己袖子上和背上沾了很多血迹,这要是被有心之人做文章,估计她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趁着风涧月还在错愕之际,七厌录已经把尸首丢得老远了,回来看风涧月还在发呆,不由得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所以,你那么蠢的吗?这个时候不是先想着把衣服换了,洗清嫌疑吗?反而站着发呆,是想等着被人抓?”
被骂蠢的风涧月表示她真的想拍死七厌录,她本来就是清白的好吧!还洗清什么嫌疑?
“所以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对面?”七厌录问到。
“嗯!嗯?我什么时候和你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风涧月表示她很懵。
“你看到我杀人了,要是敢说出去,我就弄死你,到时候我就回魔域,任谁敢来魔域找我麻烦。”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逃回魔域呢?”风涧月问到,逃走之前还要杀她,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因为我还想在这里多玩几天!不行吗?”七厌录余光瞥向风涧月,好似在说她有点意思!
“行行行,你厉害,你做什么都对。”风涧月翻了个白眼,只想赶快摆脱这个魔鬼。
“既然行,那就买通我吧!”
“买通?”风涧月一愣,什么意思?
“我现在随时都能杀你,你不该买通我放过你吗?”说着,七厌录就伸出了手掌。
我靠,这么明目张胆的打劫吗?明明是她目睹了凶案现场,不该是她被人用钱堵上嘴吗?怎么反而她还要买通别人。
“没钱?”七厌录问到,不应该啊!看风涧月衣着华丽,怎么也不像是很穷的样子。
“没钱!”风涧月身上的钱都是要用来给风涧澈打造法器的,压根就没有多余的钱。
“那就只能灭口了!”说着,七厌录的手已经再次扶上了风涧月的后脊梁。
“等等等等,我有个楼,可以吗?”
“楼?”
就是楼外楼中的风楼,就这样,七厌录成了风楼主管,风涧月给她取的名字是血骨修罗。
七厌录怎么也没想到,风涧月用来“买通”她的楼,其实,最后是她成了一个打工人。
晚些时候,风涧月回到谢以舟那儿。
谢以舟正在打着一个银片,而风涧月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图纸上,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这个伞好漂亮啊,就是有点眼熟,这就是我弟弟的法器?”
“不是!”谢以舟漠声,看着那张图纸,“这是化神期炼器师千机留下的图纸,这个伞包含着两百八十四个机关,二十多种暗器!是件很厉害的法器。”
风涧月一怔,虽然没说有多厉害,但光看这个精巧程度就觉得肯定很厉害,但也就是因为它过于精巧复杂,反而不适合风涧澈这种不细心的小朋友。
“哦!”风涧月的确觉得眼熟,但一时之间真的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那这就是你参加炼器比试的作品喽!”
“嗯。”谢以舟只简单应答。
七天后,风涧月带着风涧澈来拿法器。
谢以舟将那柄渐蓝的剑递给风涧澈,风涧澈一接过来就觉得拿不住。
“给你的剑取个名字吧!”谢以舟开口,看着风涧澈手里这把他炼了七天的剑。虽然时间短了些,但工序和所用的材料绝对高级,对得起风涧月所花的高价。
风涧澈手里拿着剑想举起来,奈何剑太沉了,他站不稳就东歪西倒。
“好沉,沉……吼……阿姐帮帮我!”
“沉鸿!这个名字不错,你倒是会取!”谢以舟夸到,然后拿过风涧澈手里的剑,走到一旁,“我给你刻上去!”
然后,等谢以舟再回来的时候,沉鸿的剑柄上就多了两个字。
“沉很正常,因为你要的是本命法器,所以要考虑的终身问题,现在沉,将来你会习惯它的!”谢以舟解释道。
法器风涧月很满意,也没有要修改的打算,突然觉得,她这个甲方爸爸还是挺好伺候的,也不得不说,谢以舟真的很厉害。
风涧月带着人走了,谢以舟又继续埋头捣鼓他的伞。
七厌录本来想拿回自己的银伞就回魔域的,没想到风涧月临时给了她一座楼,她又决定留在这里玩玩再走。
说实话,这个劳什子的炼器大会挺有意思的,各种各样的法器都有。只可惜七厌录手里有了银伞,因此什么样的法器都看不上。
自人魔大战,魔圣被围剿死了以后,整个魔域就成了一个没有制度,只有暴力的地方,谁强谁有理。(这里的魔圣是风涧澈的生父。)
而七厌录在魔域土地上,那可不是一般的有名。任魔域谁不知道,一袭红衣轻纱,手执一把银伞,笑声如铃,妖娆如媚,所过之处,不留活口。特别是她那一手挖骨技巧,更是让人畏惧不已,听闻七厌录在取骨的时候,人还能活半个时辰,受尽折磨痛苦而死。她的那把银伞,更是凶残,听闻曾经七厌录靠它,突破了上千人的围杀。
听萧山也参与了这次炼器比试的筹备,因此裁判也有听萧山一员,而风涧月,就正好是那一员。
不出所料,谢以舟靠着他的伞一路杀进了总赛。
可意外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七厌录站在风涧月旁边,看着下面的一众弟子,目光落在了谢以舟的拿把伞上,“诶,楼主你看,下面拿把伞,,像不像我的银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