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黑白照片,不是很清楚。
但在看到照片的那一霎我还是呆住了,我看到的那个男孩和照片上孩提时代的周兰父亲竟然有七、八分神似。
“怎么了?”周兰问。
“是他吗?”贺蒙显然也有些着急。
我沉默不语,将照片交还给了周兰。
周兰将照片放回到那个写着“上海饼干”的铁盒子里,然后直直地看着我:“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里坐在藤椅上的周兰父亲开口了:“你是不是见到他了?”
我点点头:“应该就是他。”
“他果然没有骗我。”周兰父亲轻声说。
贺蒙点着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大口,嘴里喃喃道:“这怎么可能,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周兰父亲走到我的面前:“他有没有说什么?”
我摇头:“我只是远远地看到了一眼,等我下车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周兰父亲叹了口气:“他为什么不出来见我?我还有好多事情想要交代他。”
周兰沉下了脸:“够了,你们能不能别再说这些有的没的,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人怎么可能重生,况且……”她的话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我们都明白她的潜台词,那就是况且她父亲都还没死,又怎么谈得上重生。
她说得没错,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可那个小男孩又如何解释?还有少女般的沈茹月此刻在我的心里又何尝不也是一个谜?
“你们走吧,我爸该吃药休息了。”周兰对我们下了逐客令,她不愿意我们再在她父亲面前提起这件事情。我感觉到了她内心的恐惧,她在害怕,害怕失去她唯一的亲人。
我站起身上,向周兰和她父亲道别,她父亲拉住我:“再见到他告诉他,我有很多话想要对他说。”我没有回答,只是苦笑了一下。
和贺蒙离开了周兰家,贺蒙还是一脸的迷茫与困惑。
“潘哥,我真的有些零乱了,这件事情简直就颠覆了我的认知。”他将手中的烟头扔到了地上,又用脚用力地踩了两下。
我没好气地说道:“我又何尝不是一样?这几天我所经历的诡异的事情恐怕比很多人一辈子听到的都要离奇荒诞。”
贺蒙拉住我的胳膊:“可你却坚信它是真的!”
我没管他,打开了车门:“送我回家。”
这个时候我需要静静,哪怕我自认为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强大的内心。
我要好好冷静下来,想想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几件事情之间是不是有着一定的联系。反正在我的脑子里这一切都与那个叫Future的医疗机构脱不了干系,都是在它出现了之后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才发生的。
贺蒙将我送到了我家楼下,他想跟着上去被我拒绝了,我告诉他等我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后再打电话给他。
刚出电梯就看到了刘薇,她站在我家门前。
“刘姐。你怎么来了?”我有些惊讶地问道。
“志强,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聊。”
我自然不能拒绝她,忙说道:“那屋里说吧。”
“我们还是到外面去说吧。”
她是知道我父母和我一起住的,或许她觉得当着我父母的面有些话不好说。
我点点头,领着她去了距离小区不远的一家咖啡吧。
咖啡吧并不大,平时生意也不算好,现在是白天,几乎就更没有什么客人了。我找了一个角落,两个人坐下后服务生就上前来问我们要喝点什么。
没等我说话刘薇就开口点了一壶拿铁。
等服务生走后她从包里摸出一包女士香烟点上一支。
“我记得你好像不抽烟的。”我轻声说。
刘薇像是被我的话给呛着了,咳了两声:“才学的。”
“能不抽最好还是不抽,像我现在想戒都难。”
听我说起戒烟她竟然笑了起来:“我记得到诊所以后你就戒了两次了,可每一次都没能坚持几天,好像越戒烟瘾还就越大。”
我有些尴尬地笑笑:“是啊,戒烟那滋味真不好受,后来忍不住就又吸了,那烟瘾也就见长,像是要把戒烟时候的那些损失都给找补回来。”
说话间服务生把咖啡送了上来,准备要给我们倒上,刘薇却示意他退下,自己拿起了咖啡壶,她小心地倒上两杯,将其中一杯放到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