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来了。”
赵柱依旧放任自己的视线迷离在天花板上,只是淡淡的和埃兰斯特打了个招呼。
埃兰斯特也没说什么,只是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抿了一口后,才同样平淡的吐出一句:“真不像个年轻人。”
“啊,不像就不像吧”,赵柱麻木的声音依旧自天花板上折射而下,听起来很是空洞。
不过过了半晌,另一句抱怨也飘飘忽忽的飞进了埃兰斯特的耳朵里。
“......我就是再不像个年轻人,也比你这糟老头子有活力就是了......”
“噗...噗嗤...哈哈哈哈哈......”
而后,一老一少的笑声才依次响起,并在这间不大的办公室中回荡成阵阵大笑。
赵柱一边抹着眼角的眼泪,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对埃兰斯特说:“不是......哈哈哈......就你这一把老骨头,胡子长的都能拿来织条裤子穿了...哈哈.....也好意思笑话我老气?”
“那怎么了?有志可不在年高!”埃兰斯特虽然不像赵柱笑的那样歇斯底里,却也难掩言语中的笑意,“瞧瞧你小子那副痴呆样,跟棵晒成干的枯树似的!干脆...噗......干脆我这根手杖给你得了,省得你半夜上厕所给自己摔死!哈哈哈哈.....”
谁也说不清这两人为何发笑,但谁都能听出这笑声中酣畅淋漓的快意。
笑了好一阵,办公室里才渐渐安静下来。
“谢谢...”
埃兰斯特并没有搭话,只是耸耸肩,表示自己听见了。
“好啦!”赵柱一拍手,在扶手椅上坐直了身子,然后目光炯炯的看着埃兰斯特:“你这趟来,总归不是来陪我抽风的吧?”
“早就放你桌上了,果然是老花眼......”,埃兰斯特指了指赵柱面前的那沓文件,嘴上还不忘揶揄一下。
整沓文件都被皮绳订成了一整本,拿在手里很是有分量感,而当赵柱翻开第一页后,几个大字赫然呈现在他的眼前。
“雪崩计划”
落款上还写着布德利的名字。
“这啥?”赵柱抬头看了一眼埃兰斯特,“布德利那小子打算改行当地质学家了?”
埃兰斯特并不知道“地质学家”是个什么意思,他只是丢给赵柱一个眼神,示意他继续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