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打两下?”我惊讶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对。”光头冲我点头,又朝擂台上说:“麻子,你帮他戴护具,头盔,缠手带,拳套都弄上。小龙,你陪他练练。”
“好的。”刘龙痛快地答应了一声,弯着眼睛笑看向我。
我直接一个战术后仰,连连摆手说:“不行不行,我完全外行,一天都没练过。”
刘龙却一脸无所谓地笑着说:“没事,有护具,一点都不疼,我下手有分寸。”
同在擂台上的那个高个麻子也拿出了头盔,用力拍打了几下。
那头盔很厚实,感觉保护的面积挺大的,只要不被打到鼻子好像真不会疼。
我纠结了几秒,还是不太想去,但刘龙却下来把我硬拉到了擂台上。
麻子笑嘻嘻地给我拿了个板凳,让我坐在擂台立柱前面,又拿出缠手带很专业地帮我缠好手指手腕。
一边缠他一边讲解说:“你看好了顺序,以后自己练拳的时候最好也缠一下,主要帮你保护指关节和手腕,尤其是手腕。刚练的人手腕力量小,很容易出拳的时候挫伤腕子。”
我僵硬地点着头,脑袋完全是蒙的,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坐在擂台上。
手缠好了,麻子给我找了个半指的搏击手套,又帮我戴上头盔系紧头盔绳。最后,他用手掌啪啪地在头盔上拍打了几下,笑着问:“一点都不疼吧?”
我脑袋还是蒙的,但确实没感觉疼,就笑着点了点头。
擂台另一边,刘龙已经戴好了又大又厚的拳击手套。
除了手套之外,他全身上下就没有其他任何护具了,灰色的运动外套也没脱,不知道是小瞧我还是艺高人胆大。
“我就用拳击规则,你随便,上脚抱摔都可以,准备好就来吧。”刘龙走到擂台中央一边前后小跳一边朝我招手示意。
现在确定了,他就是小瞧我。
我心里哼笑一声,开始盘算等会开打了我要怎么出招。
最直接的例子就是我爷对付冯庆友那一家子。
他对付大块头的时候是先向上推下巴,然后掐脖子下腿绊。对付冯庆友的时候是以退为进,揪他的耳朵转圈。
在脑中模拟了一下动作,我决定就从推下巴开始,但不能太直接,一上去要先虚晃一枪,假装踩他脚面来个虚中带实。
嗯,就这么打!
我盘算好了,非常自信地攥着拳头奔刘龙走过去了。
刘龙还在擂台中间前后跳步,嘚嘚瑟瑟的脸上挂着笑,好像完全不在乎我。
呵呵,等会就吓你一跳,老子也是有备而来!
心里想着,我突然一个加速前冲,抬脚就往刘龙的脚面上猛踩。
可脚还没等落下,我的脑门就挨了一下。
我被打得向后一仰,疼倒是不疼,就是我的踩脚面计划好像失败了。
还没等我想出接下来该怎么出招,砰砰砰又是三下,我的腮帮子挨了两圈,最后鼻子正中间也挨了一下。
我只觉得眼冒金星,鼻子一阵发酸,眼泪竟然不受控制地冒出来了。
麻子赶紧跑过来把我扶到擂台柱子旁边,摘了头盔扶着我的头让我向后仰,又拿毛巾轻轻按着我的鼻子。
“你下手也太狠了,他就一个新手。”麻子埋怨道。
刘龙赶紧过来解释说:“我没使劲,真不知道他这么弱,寻思多少能有点反应。”
我能感觉到鼻子里有东西在往外流,估计是鼻血,眼泪一半是因为挨揍,一半是心里憋屈。
他俩关心地帮我止血,又给我倒水又给我擦汗,我是仰在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里五味杂陈。
想想之前还在老头子面前大言不惭说要打十个。
现在别说十个了,连一个都没打过,人就打了我四下就把我打得鼻血横流。
看来,小丑就是我自己,我是真没有格斗的天赋。
坐那儿缓了好一会,鼻血算是止住了,眼泪也止住了。
我抽了几下鼻子,一脸苦相看向刘龙。
刘龙两手合十在身前,歉意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手有点过了,还以为你来训练自由搏击,多少练过一点。”
“没事,也不怎么疼。”我苦笑着摆摆手,心里只想赶紧回家。
这时候,擂台下边的光头说话了,他冲刘龙扬了扬下巴说:“等会教他点基本功,今天就先举哑铃吧,从最小的开始,明早5点过来跟早操。”
说完,这光头转身就去里屋了,完全不问我是不是愿意练。
刘龙嘿嘿一笑,拍拍我肩膀说:“师傅发话了,以后咱就是同门,得喊我师兄了。”
“哦,龙师兄。”我愣愣地说。
刘龙顿时咧嘴笑了,那笑容灿烂得就像一朵盛放的花。
麻子在旁边嫌弃地撇了撇嘴,继续关心地问我:“鼻子没事吧?今天就别做太剧烈的运动了,等会也别练太猛,感觉吃力就说,别硬撑着,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来问我。哦,对了,我叫毕红晨,你叫我麻子就行。”
“谢了,麻子哥。”我点点头,伸手握了下麻子伸过来的右手。
稀里糊涂的,我在五环的自由搏击训练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