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季深写完今天的报告,疲惫地伸了个懒腰。
时间已经不早了,可是因为过了生物钟,丝毫没有困意。
她在椅子上呆坐了片刻,关掉软件,准备看一眼新出的电视剧。熟练地输入网址,随着回车键按下,同时跳出来一个弹窗。
邱季深不胜其烦,以为又是个贪玩蓝月,或者带色的数字禁游戏,径直将鼠标移动到右上角。
按下前多瞥了一眼,发现这次的弹窗广告质量不一般。
画面精致,背景绘图更是真实,人物动作也很流畅,显然不是普通的页游能做得到的技术。现在的大型端游估计也就这个水平。
这么震惊之下,她的手就暂时停住了。
界面中一位男子缓缓走近,脚步虚浮,面色酡红,看起来应该是喝醉了。坚持了一段,然后无力倒在一棵树下。
同时游戏的设定框跳了出来。
【你是一名女扮男装、冒名顶替的朝廷官员。你顶替的身份,有一位定亲的表妹,在京城有诸多爱慕者。最近你的身份被其中一个“情敌”怀疑,对方正在秘密调查你。这天,他喝醉了酒,倒在你的门前,你决定——
【A:强bao他!
【B:放置play
【C:搜身
【D:扒了他的衣服丢到街上。】
基本上这种页游里的第一个选项,都会给一个没有危险性的问题,以免玩家还没开始就直接扑街。
这个游戏为了吸人眼球,特意搞了三个不伦不类的选项,但傻子看看也知道,想玩下去的人只能选C。
邱季深又没那么闲得蛋疼。
她在A和D的选项之间犹豫了一会儿,觉得B也挺诱人。实在是没想到这款游戏竟然可以这么劲爆,跟她以往见过的那种挂羊头卖狗肉的完全不一样。
走寻常路简直是对不起游戏设计者。
邱季深鼠标一滑,点在了A上面,选完后就关掉了页面,因为她觉得这个选项下是绝对不可能打通关的。
结果就在关掉画面的那一瞬,她眼前忽然发黑,世界天旋地转地一阵摇晃,大脑因为眩晕出现片刻的空白。再睁开眼,世界变了。
这里是户外,还能听见草丛中昆虫的叫声。
邱季深低头。
她正站在一个古风的街道上,头顶一片枝叶,遮住了夜里的月光。而她手中现提着一盏纸灯,盈盈照亮了她前方的场景——一个因为过度酗酒而醉倒在地白衣美男。
如此熟悉的场景跟人物,几乎没有丝毫的差异。
夜风忽然吹来,冷得她打了个激灵。手中的灯笼也晃了一下,微弱的烛光忽得暗去,又顽强地窜起。
这画面一点都不唯美,或者说非常恐怖。
邱季深下意识地转身想跑。
这时脑海中传来响亮而清楚的提示音:
【角色扮演是有灵魂的!请为了通关而努力吧!】
【请严格按照选项规定的动作进行扮演,否则会被系统强制接管。】
【注:本游戏无存档功能!死亡视为游戏失败!】
【你是一名女扮男装、冒名顶替的朝廷官员。你顶替的身份,有一位定亲的表妹,在京城有诸多爱慕者。最近你的身份被其中一个“情敌”怀疑,对方正在秘密调查你。这天,他喝醉了酒,倒在你的门前,你决定——
【A:强bao他!
【B:放置play
【C:搜身
【D:扒了他的衣服丢到街上。】
邱季深心中大骇,连忙去点C。然而除了A,其余所有选项都是黑的。
随后A选项闪了闪,表示已被选定。
邱季深心中一万句脏话飚过,最后只浓缩成问候对方母亲的那两个字。
只因为在人群之中多看了网页一眼,就被直接送了过来,这年头不出门都这么危险了吗?
邱季深在心里问道:
【失败了会怎么样?你系统托管以后我会怎么样?拜托我只是手贱点了一下而已,你就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那声音没有回答,只是开始了冷酷的倒计时。
【10……9……】
邱季深全身从头凉到尾,疯狂摇头:【不行,这是会被禁的!脖子以下你懂吗?严打的时候连眼睛以下都不可以!你这自己都是个屏蔽词你心里没点数吗?光天化日——】
【7……6……】
邱季深又讨好商量道:
【太孟浪了,对待美人,我们应该要温柔一点。而且这选项一看就是不能选,为什么要在找死的路上那么执着?我可以改过自新,做个好人。也希望你好好想想!】
【5……4……】
信息提示的边框开始变红,她脑海中出现一排血淋淋的字,在黑夜中显得特别阴森恐怖。
哇靠!
【你是要我下半辈子都在监狱里完成你这个游戏吗?!】
邱季深没忍住叫出声来:“你要是真想让我死的话,干脆说就好了,干嘛玩这样的把戏?你又不会听我说个‘不’字!”
【3——滴——2——】
邱季深吓得脸色苍白,不敢真硬扛,连忙跑回去,将那男人扶了起来,然后用力抱住。
【我抱了!我抱了行吧?你也没说是哪个抱啊!就这样!】
头顶树叶被风吹得一阵抖动,落了一片到她的脖子上,微微发痒。
邱季深睁开眼,又等了一会儿,提示都没有再响起。
邱季深沉沉呼气,虚脱地垂下头,对上一双半睁着的眼睛。这才发现怀里的人已经清醒了。
那双眼睛里闪过困惑和惊讶,反倒看不出多少醉意的表现。
不会是被吓得酒醒了吧?
“我去!”
邱季深匆忙将人推开,结果过于用力,又一屁股坐到地上。
白衣服的男人也半坐起来,目光中带着错愕,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昏黄的烛火在二人中间跃动,对方轻微皱动的眉毛在阴影投射下变得异常清楚。
两人诡异对视,保持一片死寂。
“你……”
邱季深被他的声音震醒,反应过来,脑子阵阵发热,只想落荒而逃。
她转过身,见只有眼前一处宅院,门是半合着的,想也不想就冲了过去。
结果古式的宅邸都是有门槛的,她一时又忘了提灯,没有看清。着急离开中,一脚用力地踢了上去。
这下好了,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平沙落雁。手和脸似乎都被蹭破了。
“靠!”
邱季深大骂了一句,不顾全身上下刀磨似的疼痛,挣扎着爬起来关门。
直到门缝合上,外面那男人还是呆呆地坐着,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的方向。
当视线被阻隔,邱季深才有重新可以呼吸的轻松感。